?至于让这样的人来跟踪她,是不是想直接解决掉她?
不是经常有那样的说法吗?让人死的无影无踪——其实是灌了水泥沉东京湾去了——虽然不知道是谣言还是真的。
她思绪混乱的想着,甚至将以前和父母、弟弟一起看的电影都想了起来,倒是唯独想不起他们的音容笑貌。
“水野泽美小姐,请协助去警局一趟。”
话语传入耳内,水野泽美又突然想到,除了黑`社会之人,确实也只有警察中会有如此体格的人了。
她胡乱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就冷静下来。
她被今天和花店老板的谈话影响太多了。
对方一直在说如家人般重要的流浪猫、流浪狗,而她一直想的都是墓碑上那几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都带着笑容,好像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留恋了。
对方三三两两的话语就给她描述出了孤独到陷入魔障的少年,而她一直感同身受,把那位少年当成了自己。
甚至,在她没在意的时候,这一路上,也一直在纠结,在反复思考。
所以她听到了那样的脚步声时也没有冷静处理,而是变回来那个只有十多岁的小女孩。
逃避成了她脑中的第一想法,而且还是那么不成熟的“假装不知道”,没有脱下高跟鞋疯狂地跑到街道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警局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水野泽美突然镇定下来,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微笑道:“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帮到警察先生的呢……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的态度优雅自然,还带着对面前“冒犯”之人的宽恕。
真田冷硬道:“没错,是您,请协助调查。”
水野想说什么拒绝,她真的是从来都没见到过这种面对美丽女人一点都不通融的男性。但是还没开口,就被瞪过来的眼风扫到,心里居然涌上了惧意。
再仔细观察对方的相貌,她觉得有一丝熟悉。再联系起最近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可能会引来警察,水野泽美惊恐地发现,似乎只有花店那一件事!
……不不不,说不定是院里的家属医闹呢?
最近刚有一位急症病人因为抢救不及时而死,明明就是没有及时拨打救护电话的家属有责任,却因为过度悲伤而仇视医院。
所以,找她,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件事吧,毕竟她是那位病人的配药师。
她扬起笑容:“那走吧。其实还真是辛苦你们了,毕竟病人家属报了警就得调查对吧?”
“但是那件事说起来真的是无奈啊,病人在房内突发心梗,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危险了,他们还非要抓住我们主治医生不放,我们真的都是受到牵连的。”
水野泽美抱怨道:“主治医生其实很好的,你们要是找我是为了调查他的哪方面不好的话,那还是不用了。那是个很温和亲切的人。”
本来已经准备走的真田听到她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串风马牛不相关的话,不禁停了下来,静静地看她,直到对方闭嘴。
真田表情微妙,指了指她手上捏着的、还没有来得及塞回去的塑料袋。
道:“我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看见她变了脸色,才继续说道:“你是从花店拿回来的对吧?小泉光死亡的那天,你怕我们发现,所以熟悉花店的你就趁乱把东西藏进了保鲜柜。”
“但是,花店的老板也同样有发现的可能性,这样很可能就会猜到是案发那天你藏起来的。正常人,如果不是心虚,怎么会在警方调查的时候藏东西呢?”
“花店的老板智商很高,有很大可能会在联系你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警方,所以你必须把东西拿回来,擦干净当时没有顾上的指纹,然后把它处理掉。”
“是这样没错吧?”
“……你在说些什么啊?这种笑话还真是笑不出来呢。而且小泉他不是死于花粉症引起的哮喘吗?”
水野泽美收敛了脸上轻松的笑容,变得僵硬又严肃,声音中带着些疯狂,语速急而快。
“请别狡辩了,事实上,在你把这东西回收之前,警方就将它调换了,里面的药剂根本不是原来那只。”真田淡淡道。
“什么!!”
水野顿时惊悚,急忙撕破袋子,然后将小小的药瓶从气泡膜中间顶了出来——果然不是她当初放进去的那瓶。
“怎么会?……”她一时间脸色苍白。
虽然当初就想好了,利用小泉光的花粉过敏症使之虚弱,然后亲自了解了他。毕竟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不死,她的良心都不能安。
但是,意外的出现还是让她堕落了。
毕竟怕死,存活,是全世界的生物所共有的本能。
她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到最后一步,仇人就意外死了,但在那一刻,她感受到的除了大仇得报的喜悦,还有别的东西。
——她害怕了。
她怕自己也被查出来,然后不管是被关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