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就嫁人也能勉勉强强管好家呢。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转了一个月,不知不觉便到了除夕。今天就连皇帝都封笔不办公了,科尔坤自然也留在了家里,带着哥哥还有仆人把春联贴上,家里家外还贴了不少福字。
虽然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但他们家始终完整地保持着满人的大部分习俗,尤其是年节礼仪——对于这种情况,齐布琛觉得应该是因为阿玛额娘全都是满人的缘故。她有注意到,如今京城满汉联姻的现象非常普遍,就比如说索和的额娘便是正正经经的汉人,据说她的伯娘还是满汉混血。
但继承的太齐全也不太好——齐布琛看着满院子白底黑字的春联福字什么着实有些心塞,总觉得像死了人,便懒懒散散地窝在自己小院的炕上,找了两本话本打发时间——虽然这话本写得还比不上她写的小白清穿文,不过聊胜于无么。
这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丫鬟递到嘴边的点心,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齐布琛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外头怎么了?”
吴雅氏忙从衣架子上取下羽毛氅,一边给齐布琛披上,一边小心地护住人:“格格哎,这大过年的,您可小心着点。”
齐布琛却有些好奇。她并不喜欢为难下人,所以在她这院子干活十分轻,再加上她科尔坤和董鄂氏又宠她,下人的月钱也就相应要高一点,所以府里下人争先进入。但她平日里功课比较多,所以除了跟前伺候的她都懒得管,一有做不好的就直接撵到正院去甚至撵出府,所以素来是安安静静的,今儿这么吵,莫不是有什么好玩的?
在门口值班的丫鬟一见齐布琛来了忙把厚厚的毡帘打起来,一阵冷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刮了进来。齐布琛脚步未停,只下意识地一手挡眼,一手拉大氅,待感觉风停下后才放下手睁开眼看向声源处,只见负责院子安全的小厮都聚在了西北角。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感觉一片混乱,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人。
齐布琛冒着雪往前走两步,就被护院的刘叔拦住了:“前头正乱着呢,格格勿往前走啦。”
“前头怎么了,刘叔?”
“有贼人顺着墙外头的老梅树爬了进来,小高他们带着人正在逮呢。”
咦?齐布琛眨眨眼,抬头望去,这几天太忙,都没做那么注意,墙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一棵梅花树,十分高大,枝桠都探进院子来了,红艳艳的梅花繁茂地开了一树,再加上天黑,若是有人从树上爬进来还真不怎么容易看清。不过,“那贼人不晓得这是户部尚书家么?怎么就敢爬墙进来呢?”
——而且就算爬不也该挑那种没人住的院子么,但她这边的烟囱几乎可以说是镇日冒着烟,就差明明白白写上这院子里有人了,怎么都不该有贼人误闯吧?
齐布琛正暗自纳闷,却听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嘿,阿琛!快放开爷——你家格格认识爷呢,不信去问问!”
趁着刘叔惊讶之际,齐布琛三两步跑过去,正被家丁们按在底下的不是大阿哥又是哪个?
齐布琛眨眨眼:大阿哥这是要做什么?
“所以说,大阿哥你就为了替芫芫来送套衣服,就趁着皇上和各位娘娘举行除夕宴会时,到我家后院爬墙来了?”
把人带进自己的屋子,听完解释后,齐布琛撑着下巴看着对方,总结道。
胤禔仰着头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然后示意身后的内侍把东西拿出来:“你也知道那丫头的脾气,爷若是不来,她指不定就自己偷着来了。”
看着丫鬟恭敬地接过礼物,齐布琛还是无力:“可是,你不知道我家有正门这种东西吗?”
“哎呀,大过年本来就忙,爷摆明身份大大方方进来不是添乱嘛?”胤禔摆摆手,“再说了,爷大年夜的跑到你家来只为送件衣服,万一被人知道了……你不怕坏了名声,爷还怕呢。”
大阿哥您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齐布琛腹诽,谁说小姐我的名声不重要?!
大阿哥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对方添了多少麻烦,笑眯眯地上手掐了掐齐布琛的小脸:“小一月不见,阿琛是不是又胖了?”
虽然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的挺欢乐,但“胖”对于女孩子来说永远都是禁忌,所以齐布琛炸毛了:“胡说,才没有!”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拿手在腰间捏了捏,说起来,最近因为天气冷确实鲜少运动了,又临近年关有太多好吃的,所以……她貌似真的胖了?
大阿哥眼尖地看到齐布琛的小动作,心下闷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转了话题:“阿琛,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你……”
齐布琛一愣——单独说?说……说什么?想到现代某些狗血小白剧里的经典台词,齐布琛感觉自己有点慌乱。
没等齐布琛说什么,一直听着这边谈话的吴雅氏立刻出言反对:“格格,这不妥!”
胤禔看了她一眼,建议道:“要不这样,我和阿琛在院子里离得远远地说,你们再离我们更远一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