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壁上只有渺渺几颗歪长的松树,位置极高,距离地面足有数十米,根本攀爬不了。
前去无路,身后剧毒,战无极的脸色一瞬间铁青,千玥没有轻功,这么陡峭的山壁肯定……
念头还没转完,就见前方的千玥以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直奔山壁而去,猛然立地高跳,矫健纤瘦的身形如一支线条利落的梭子般一跃而起,素手一把抓住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那石头只有拳头一半大,根本受不住人体重量,立刻咔嚓嚓裂开,眼看就要和千玥一起摔落下去。
战无极顿时呲目欲裂,浑身内力发挥到极致,八步赶蝉的绝顶轻功让他在半空连跨数步,闪电般伸手就要抓住千玥。
就在石头开裂的一瞬间,千玥脚底一弓,厚厚的鞋底头处“镪”的一声弹出两把薄而尖锐的钢刀,一脚踢向岩壁,整个人一瞬间“钉”在了数米高的山壁上,站的稳稳当当,甚至还有空转头来看他。
战无极此时还在半空,情势如此危急,他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差点忘了,千玥并不是处处要他保护的女人,她身上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平时不觉得怎么样,危急时却从头到脚都是利器。
千玥危机解除,战无极的反应也不慢,一剑如切豆腐般刺入岩壁,只留出短短一截,却在陡峭无依的山壁上有了绝佳的落脚点。
“有没有受伤?”他一站上剑便问千玥。
千玥扬了扬眉,剧烈奔跑后面颊绯红,满额热汗,神情却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冷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当然没有,别小看我。”
毒物太多,在没有热武器协助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寡不敌众,但要毫发无伤的逃走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战无极微微扬眉,眼底笑意见浓。
就在这两句话之间,本就紧追在千玥身后的毒物群一瞬间潮水般涌来,将脚下地面塞了个严严实实,不知是没路走了还是怎么的,齐齐停顿在两人脚下,密密麻麻的一片,把紧随其后赶来的墨天墨霖等人完全挡在远处,寸步接近不了。
毒蛇立起身子,毒蝎抬高尾巴,毒蛙仰起脑袋,毒蜘腿脚缠动……默契无比的堵在两人脚下。
千玥眉角微跳,脸色不太好了,“是我的错觉么……”
“不是。”战无极没等她话完便断然说道,不是错觉,他也感觉到了。
这些毒物的眼睛全盯着千玥一个人,好似根本看不到就在旁边的他,也没有做出攻击架势,就这么堵在岩壁下,仰头看着千玥。
这算什么,毒虫版仰望星空吗?千玥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被包围了,虽然可以往上方走,但……
“嘎嘎……”刺耳的秃鹫叫声,巨大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千玥一抬头,便看到坐在秃鹫背上肩膀染血的傲慢男人,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她,透出志在必得的狂热与贪婪。
很好,头顶的路也被封了。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四面八方封锁的架势,反而让千玥彻底冷静了,绯红脸颊却是寒意笼罩,冷冷对上傲慢男人恶心的目光。
正面相抗,总比这些人像臭虫一样躲在暗地里算计要好,她唇边绽开刀锋般的冷意,“你是谁?”
这个问题战无极也问过,结果那傲慢男人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他一脚踹下了地,千玥这一问,顿时让傲慢男人想起刚才那一幕,眼中满是怒火的剜了战无极一眼,傲然一扬下巴,说话的速度却快了,“我乃蛊王殿大长老之孙——巫圭!”
乌龟?千玥顿时露出嘲讽的表情,“果然很适合你。”
只会躲在壳里算计人,不就是缩头乌龟?
蛊王殿大长老是仅次于殿主之下的二号实权人物,巫圭作为他的嫡长孙,在殿主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地位就和蛊王殿的太子爷没什么区别,从那傲慢张狂的脾性就能看出他平日只听过恭维和称赞,根本没听出千玥话里的意思,闻言一抬下巴,“那是自然。”
“圭”是古帝王举行祭典时所用的重要玉器,巫圭一直为他出色的名字而自豪,当然很适合他。
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同音字这个概念。
千玥闻言眼波微动,这人看起来就像个从没出门过的愣头青,狂妄自大没有脑子,连她的讽刺都听不出来,这样的话……
她突然眯了眯眼睛,脸部肌肉微微一动,神情没有变化,给人的感觉却变了,仿佛有种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恐惧,水波般从她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溢出来,冰冷愤怒的视线看着巫圭:“我和你们蛊王殿有什么仇,要动用这么大的排场来追杀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战无极一愣,千玥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却从巫圭无法看到的角度里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紧又松开,那意思是……
战无极顿时懂了,却是装不出千玥那种模样,索性把脸一板,冷杀之意沸腾犀利,看起来仿佛也是在为这种不知原因的追杀而满腔怒火,隐隐与千玥的神情形成呼应。
巫圭果然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