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保命的本钱。但天战王却没这份顾虑,蒙田也是老牌的武将,他自有办法躲过探哨,带领军队回京勤王。
“你们都是无极身边的将领,有你们在,寡人没什么不放心的。”天战王淡淡说道,眼底冷厉无比,“但事成之后,那个胆大包天到竟敢嗜父的逆子,寡人要亲自处理!”
墨赫与白秋对视了一眼,默然点头。
夜风起,一地肃杀。
蒋王后气冲冲的走出龙翔殿,太子的銮驾等候在门口,一看她这副表情,顿时讥诮冷笑,“本殿就说父王没这么容易妥协,你还不信,倒气了自己。”
蒋王后脸色发僵,走过来将假圣旨交给他,“他一直把那个孽种当成命根子看,自然不肯妥协,幸好我们还有第二重准备。现在他已经中毒,皇宫也落入我们母子手中,这一天终于来了!”
话到最后,脸色已然得意快慰起来。
战景文看着手里的假圣旨,眼底暗沉无光,一挥手,伪造逼真的假玉玺拿上来,鲜红盖印,落在假圣旨空白的左下角。
骏马飞蹄,皇钟奏响,宫城九门敞开,满朝文武闻钟赶至,宣读圣旨,太子监国,当即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由蒋流率队,回收战无极手中军权,撤除战王府,定战王、战王妃尊号,昭告天下,立皇陵衣冠冢。
不少武将当场表示了异议,却被战景文压下,禁军出动,封锁战王府,监控楚将府,把守城中各大官道,风云涌动,近在咫尺。
一个小时后,帝京城门敞开,上百匹军马从城中冲出,往城外驻扎军营而去。
那里,驻扎着战无极手下二十万铁骑,天战王手下十万禁军,共计三十万的兵马,是为保护京都的最后力量,其他兵马想要赶来,起码也得大半天的时间。因此,只要拿下这片军营,轻而易举便可控制整个京都,到那个时候,便是大局已定,谁都别再妄想撼动太子的地位。
整个京都,都在一连串的命令中忙碌了起来,但没有人知道,距离京都五十公里外的盐城,也早已是剑拔弩张,士兵齐整。
蒙田率兵而来,直扑皇城。
同样在数十公里之外,马车飞驰,朝着军营驻扎地而去。
“圣旨到!全营接旨……”高拔响亮的声音在营地之外响起,营地前方瞭望塔上的士兵,远远看见数百兵马飞纵而来,为首之人身形高大,手中赫然握着一卷金黄圣旨,当即敲响了鸣钟。
刺耳尖锐的钟声如一道急箭,撕裂了军营里宁静的氛围。
负责此处军营的司马彻、董威两位武将,以及禁军副统领刘巍,很快从各自的营帐中走出,同时,营地里响起了集合的鸣号声,原本安静的数万顶营帐,霎时间活了。
起床,正衣,佩甲,整个军营里全是盔甲碰撞的声音,却听不见一丝议论,忙乱而有序,整齐而迅速。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密密麻麻的人流便从各处汇集过来,前锋军、轻骑军、重步军、装备军、后备军,百夫长以上兵员全部到齐,铁甲齐整,兵器冷冽,将偌大的点兵场全部塞满,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放眼望去,全是峥嵘铁甲,声威浩荡。
确定来人的身份后,营地大门敞开,除却传旨之人外,所有人都得下马步行,一路至点将台上。
“圣旨到,全营接旨。”蒋流高举圣旨,大步走上点将台,面色肃穆,心中狂喜。
司马彻、董威、刘巍三位首领,当即抱拳跪下。
台下五万士兵,也在同一时间跪地,数万的铁质膝护撞击地面,那声响如闷雷般传出百米之远。
“奉天承运,海晏河清:今战王不幸罹难,举国同悲,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即日起,铁骑、飞鹰、护城三军回收,直属陛下统管,太子行监国之权,代为统率,钦此。”
蒋流高昂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上空,一口气念完圣旨,面上已浮现出的大片大片的红晕,兴奋的双眼发亮,这天战国最大的一笔军权,终于要落到他们手里了!
“三位将军,接旨吧。”蒋流将圣旨合起来,双手持着,竭力忍住高高扬起的嘴角,那股兴奋与激动,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一片死寂。
整个营地陡然安静得落针可闻,齐刷刷跪在地上的士兵眉目如铁,没有三呼万岁,没有磕头谢恩,没有议论惊疑,什么都没有,只是安安静静的跪着,仿佛根本没听见那封决定他们未来归属的圣旨。
司马彻、董威与刘巍三位将领,也是如出一撤的反应。
“三位将军,接旨!”蒋流见此脸色一沉,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依然是死寂,三人缓缓对视了一眼,年纪最大的司马彻抬起头,脸色一片铁硬,一字一顿的道:“我要验旨!”
他不相信陛下会颁这种圣旨,肯定有问题。
董威与刘巍虽然没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与表情,显然是与司马彻一个想法。
蒋流闻言心中一跳,大怒道:“司马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将假传圣旨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