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就真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差上厕所也跟进去了。
“够了吧你！”
左拐十次右拐二十次……
“当然要见。”
等楚亦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车子要开向哪里，这种神秘兮兮的状态让陌芷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你们到底把我爸爸关在哪儿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楚亦。
兜兜转转，他再次走到了曾经陌芷烟带他来过的砂锅店，几个那个时候是情.人节，陌芷烟一下课就说带他吃好吃的。
“ 陪你一个新的也不行，那你要怎样才原谅我？”
楚亦挑眉，“怎么，你不想见了？”
自打告诉他要带她啊去见她父亲之后，秦晟天变得沉默，也不跟她耍无赖耍贫嘴了。他不是闭眼靠在后座上假寐，就是撑着下巴盯着一点，想事情。
陌芷烟怔怔地听完，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记得另一个自己做的事情，却已经了解到另一个自己大概做了些什么事。所以，当她在医院碰见他的时候，说起她父亲，他会反应那么激烈。
秦晟天伸手指自己的脑袋，“我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我很讨厌和另一个自己有关的一切事情。如果不是你非得见你父亲的话，我不会和另一个自己产生任何交集，包括身边的人和事。”
陌芷烟一路在前面走，秦晟天居然没再纠缠上来，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在人群里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依然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此时他不胜其烦，索性答应下来。
“你是他们的老大你都不知道，谁知道？”
和陌芷烟的通话突然中断，贺迟年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突然有种想摔电话的冲动，但最后他到底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的按下挂断键。
“这不是手机的问题，而是你做事方式！”
车子停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车子一直在拐弯。
楚亦笑，“如果肯让你知道，就不会在车上做那种防护了。”
陌芷烟去吃街边麻辣烫，他也跟着坐下来，规规矩矩的。乖乖孩形象。这期间，楚亦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她四处看了看都没见着人影。
“那我就跟着你，直到你乐意为止。”
忽然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另一重人格出现的时候，又是不是知道自己人格分裂症呢？他的另一重人格会不会记得现在的他所经历的一切？
这天下午，贺迟年再没心思工作，第一次提前下班。
楚亦一回来，秦晟天立刻笑了，对陌芷烟说，“走吧，带你去见你父亲。”
陌芷烟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道，“对不起，我没那个义务。”
那两个吃砂锅的客人大概是太饿了，吃得大汗淋漓。
虽然好奇，到底还是问不出口，只能放在心里了。
下车后，她被眼前景色震住，眼前是一片天然林，林子稀疏，下面有条小小的石板路，车子进不去，自然只能靠步行了。
就是在这家店里吃的砂锅，里面只有零零落落的两个客人，服务员都拿着报纸坐着打瞌睡。
车子出了市区之后，车子里面升起一层隔离窗，将整个前窗的视线遮挡，两边的车窗玻璃也换成了完全不透明的磨砂窗。
“那我改，你教我怎么做。”秦晟天从善如流。
陌芷烟反而愣住，她以为根本不可能的。
一直玩，她却没有！
这无赖！
偏偏这时候，白茹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说要他陪她去看时装发布会，他一次次拒绝，白茹却不达目的不罢休，一遍遍打电话过来。
窗外的天气很好，明媚的有些不真实，和他此时的心境形成了强烈反差。
他在厌恶另一个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人格分裂症么，双重人格！
后座瞬间变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出了旁边的秦晟天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对此，陌芷烟很想咆哮，可她很清楚，咆哮到最后，气到的还是自己，所以，只能选择彻底无视他，权当后面跟着只小狗好了。
但下班之后，又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好像第一次这么百无聊赖。其实真的没事可做没，当然不是。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只是这一刻，完全没心思。
走到人少的地方，陌芷烟才追上她，一直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这种话，说得陌芷烟耳朵起茧子了还不罢休。
这让陌芷烟更紧张了。
楚亦剜他一眼，同时暗骂自己白痴，居然问这种问题。
白茹对他突然改bt度很意外，愣了一下，立刻以兴奋万分地口吻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八点，我去接你。”
“随你便！”陌芷烟恨极。
秦晟天耸肩，“我也不知道。”然后就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