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梁舒一向不会如此粘人,何时,也会关心他在哪里了?只是,这样的关心,让人觉得发怵。
抬头,看见二楼的灯亮了,洛言城这才开车离开。
到了自己家,从电梯刚出来,低头走着,就看见梁舒不顾形象的坐在门口,似乎有等不到人不罢休的意味。
梁舒原本靠着门,看着手里的手机,一听见脚步声,就忙不迭的抬头,看到洛言城,她蹙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就要起身站起来,可似乎坐在门口太久,脚上又是高跟鞋,腿麻了,一软,差点跌倒,好在她扶住了门,“言城,我……”
洛言城过来开门,梁舒只好退到一边去,只听见他淡淡开腔:“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腿有些支撑不住,洛言城已经在开门,她委屈的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啊,打你电
话不通,发短信你也不回,所以我今晚就过来守着了,如果你一直不回来,那我就……”
洛言城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反问:“你怎样?”
“一直等下去。我想着,你总会回家的……”
可悲的是,她明明是洛言城的未婚妻,却连他家门的密码也一无所知,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咬了咬唇瓣,问道:“你去哪里了?”
洛言城已经开了门,梁舒自顾自的跟进来。
“我去哪里,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梁舒脱了高跟鞋,进门,有些语塞,腿还麻着,“我只是关心你,作为你的未婚妻,我难道不该知道我的未婚夫这么多天去哪里了吗?还是说,我连这点权利也没有?”
洛言城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很快就不是了。”
梁舒一怔,“你、你说什么?”
他转身,一双黑眸望着脸色陡然苍白的她,重申:“当初我就没有说过要娶你,你却执意和你父亲一手策划这么一出,那时候不点破,是我无所谓,但是现在,不可以。”
梁舒脸色越来越苍白,客厅的琉璃灯照的她眼前发晕,“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和我解除婚约?”
他寡漠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越快越好。”
“言城,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我今天在这里等了你将近五六个小时,就换来你这样一句话?我去问申秘书,你去哪里了,她说不知道,我只能等,我从小到大,只等过你这么一个男人,我……”
“是我让申秘书不要告诉你,还有,我并没有让你等。”
梁舒嘴唇颤抖,情不自控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凉薄的看着这个男人,她终是鼓起勇气向他告白,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他却三言两语,将她打入地狱。
这就是洛言城,冷漠寡情,她早该知道的,不是么?
临走时,梁舒穿上高跟鞋,背过身,眼泪落在手背上,她擦了擦,力持镇定的道:“这些天,你是和一个叫慕西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她微微侧头,看他,他沉默,代表默认,她冷笑了一声,一如往常的高傲,“你找到了你想要喜欢的人,可是洛言城,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只要一日婚约不解除,你就还是我梁舒的未婚夫,那个慕西,如果你不想让她卷进这场商业战争里,你最好,和她尽快断掉关系。还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洛言城手里还捏着方才的矿泉水瓶子,指节分明白皙,他漠声道:“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让梁氏永无安宁之日。”
她仰头,心痛?还是麻木?她早已分不清,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形形色色,却从来不是她梁舒,“呵,这回倒不是逢场作戏?洛言城,你也有真心啊?不过,小心点儿,可能你最想守护的人,最后伤你最深,那个慕西,我劝你,最好尽快和她断掉关系。”
洛言城声音冰寒,十里寒冻,“那你就看着,我不仅要宠着她,我还会把她娶回家。”
梁舒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故作潇洒的离开。
————————
回来的第二天,便是周末,慕西抽空跑去了精神病院看卢珊,听赵医生说,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卢珊精神又有些不稳定,看着卢珊恍恍惚惚的样子,慕西转念一想,父亲的忌日就快到了。
拉着卢珊的手,笑道:“妈,你是不是又在想爸爸了?爸爸他很好,你不要总是挂念他好不好?”
最轻松的无非是死了的人,而累的,却是活着的人,尤其是清醒的,活着的人。
卢珊手里抱着一件很旧的黑色衣服,是慕国文的,她还记得,当时家里一片狼藉,能拿去还债的,全部都拿去还债了,当时她带着卢珊走的时候,卢珊死活也要拿一件慕国文的衣服带走,这衣服,很旧,很脏,慕西看的心酸,试图拿下她手里的衣服,“妈,这件衣服有点脏,西西拿去洗洗好不好?”
她刚碰上去,卢珊就是一个激灵,防备的瞪着她,目光寒冷呆滞,慕西知
道,卢珊又不认识她了。
慕西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