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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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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猛然抓起他拉至阳台边,指著向外开敞的落地窗外,这个城市十几层楼之後的仲夏夜绚烂。

    「要麽就乾脆从这里跳下去!」声色俱厉地,纵使痛心也不得不开口。恕不知这到底是逼他,还是逼自己……

    这个世界的灯火依然虚幻而美丽,不会因为少了一个谁而稍纵灭减它的灿烂。青年深褐色的瞳孔单单只能停驻过两秒,那些虚华就像水滴落地後的破碎,再看一眼都是痛,只有上空无尽的黑暗可以包容。

    「……你不会懂的……」

    「……」

    「阿巽,你不对懂的……」陶应央盯著夜空喃喃地说著,却不见旁边人眼里那更加愤怒的心痛。

    「我才不会跟著他去死……哪能让他这麽如意,这……不就是又要让我跟在他们身後跑麽?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

    「……」

    「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啊!为什麽要骗我呢,他明明答应过不再做我不喜欢的事啊……那他怎麽可以死掉?!」

    「……」

    胶著在夜空中的视线太累也太疲惫,青年不敢眨下眼,缓缓低下头,硬是隐忍住那瞬间,直到脸庞彻底埋入手心里。

    「都是骗人的……明明……都答应过我的啊……」

    眼泪瞬然从睁大的眼眶夺涌而出,青年被惊动似的,慌乱的想去擦,双手却转而被紧紧拉住,模糊的视线里全是男人直直望向他,却始终看不清楚的眼神。

    无力,愤怒过後的身体像忽然失力的气球,没有推力或支撑力就只能无助的缓降在这世界某一角。

    绷紧的全身颓然松懈,裴理巽缓缓跪下来将青年搂入怀里。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放松,毫无空隙的连手臂都在颤抖。

    如果不这麽做,就好像谁又会从眼前消失掉一样。

    哽咽在人类体温触碰到後迅速崩溃,陶应央的双手在无措与乏力间,终於缓缓回抓住男人的肩背,犹如最後一g" />浮木,让自己免於沉浸在茫然悲伤的大海里。

    眼泪的湿度直直穿透过肩膀,灼热地烧痛那一块肌肤,裴理巽出不了声,只能用怀抱感觉青年在怀里的憾动。

    如果我不懂,如果我不懂……

    那麽在见到你之後,那种几乎落泪的感觉,又是什麽?

    那麽在这一瞬间,为你而升腾起的悲伤,又是什麽呢?

    「应央……」

    怀里的身躯突然安静下来,连哭声也彻底消失了。裴理巽的心猛地跳漏一拍,察觉不对的拉开他,怀里的青年紧闭著眼,脸上一层蜡黄犹如死槁,呼吸微弱几近於无。

    「应央?!」

    裴理巽拼命摇晃著他,青年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急x" />酒j" />中毒,再不控制酒量就危险了。」

    凌晨的急诊室外,医生简单的叮嘱完就走开了。男人在原地呆站了会,才转身走至长廊外。

    门缝里隐约可见沉睡中的褐发青年。

    他在昏迷,唤不醒的沉睡著。

    似乎只有入睡,人才会真正拥有梦境,如果梦境能与现实无关,那麽青年总算成功麻痹了自己的神经。

    他成功了。走了一个人,痛了两个人。

    没有人料想得到,那个跟脆弱沾不上边的男人轻易的、简单的就走了,然而青年的痛苦却是可以预料却无法想像的。而这之後,会发生什麽,被留下来的人,还有与之无关的人之後会怎样,没有人来得及思考。

    故事被改写,长路坍塌。

    裴理巽不知道之後是什麽,只知道努力想跳出漩涡的自己失败了。明天是什麽,未来呢,想不及了……只是,好像他从来就没有、也无法真正置身於事外。

    青年在清晨的时候被转进单人病房,白色被单下的睡容依然是不自然的蜡黄,轻轻触 />也感觉不到一丝生气,男人惊惧似的缩回手,只有用左耳偎上真实的倾听,才能感觉到心脏的微弱的跳痛,然後,他终於能够在那缓慢的旋律里阖上眼。

    醒来又是一个傍晚,青年还是未醒,床头已换过新的点滴瓶,一点一滴的,好像谁曾经失坠过的泪。

    裴理巽兀愣的注视著,全身像散架似的疲惫。脑海里,关於医院的记忆只是寥寥可数,却还依稀可寻。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医院里,自己踩在光洁长廊上的脚步声,还有望著墙壁宛若无尽的等待。

    害怕失去的恐惧因子忽然翻旋而逆,游走来回在血y" />里,脚,便怎麽也抬不起来走出这个房间。

    值班的医生进来巡视时才唤回他的意识,关於病情的询问还是昨日同样的回答,裴理巽低头道了声谢,又是倒坐回沙发上,望著裹在白色床单里的青年。

    除了这样之外什麽也不能做,就算猛力摇他也不会醒,就算一直盼他也不会醒,就算……就算泪留的再多,他也不会醒……

    这个青年,成功而残忍的把自己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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