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的攥住了他的手指。
江清平从未感受到过这般心满意足。
但听屋内王绮虚弱的唤道:“孩子呢?”
江清平心中又溢出满满柔情,小心的从稳婆手中托住儿子,亲自将儿子带去给王绮看。
王绮见他手中抱着儿子,欢喜的忘乎所以,方才因痛楚而对他这个始作俑者生出的埋怨,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只惋惜道:“生他时,他父亲在外不能归,千辛万苦生下来了,倒让他父亲赶巧看了第一眼。”
江清平见她累的满身沾了汗水,竟好像理亏了般,接过侍女手帕讨好的为她细细擦拭着,王绮轻轻笑了声,埋怨道:“孩子呢,先给我看孩子。”他才连连应着将孩子抱到她跟前。
两人看着怀抱里的小婴孩挣扎着细细啼哭,都感觉到此生难得的幸福美满。
……
沈清在父亲沈构伏诛后便凭空消失了,朝堂有风言风语传沈清被人藏在了济州城里,皇帝苏恒显然不愿再追杀连坐沈清,只在降罪沈构的诏书中,写下“其女沈清亦已伏法受诛”的结局。一年后,永庆王苏远自请迁去封地济州,请迁的折子被皇帝苏恒留中不发,苏远去求了皇后,终于两日后被应准。其后一年,苏远又上了请立王妃的折子,苏恒阅后笑骂了句“这小子先斩后奏”后,便爽快准许了。
近来王鸿自越国赶来看望又有了身孕的王绮,这是王鸿十五岁去了边疆后,第一次回到故都旧里,王绮日日陪着哥哥怀念缅怀,江清平便常常捻酸吃味,王绮便只能在晚间小心逢迎侍弄着,才将他那小心思安抚下来。
前朝时,江清平同王鸿也算是世交好友,如今更是内兄关系,抛却江清平的捻酸吃味,两人倒也有故友重见的欣喜感。只是江清平孩子都有了两个,王鸿却一直寡情薄意的过活着,王绮小心的问起他和绍阳公主,王鸿只微笑着说绍阳召了侍卫长纪蒙为驸马,令王绮一阵唏嘘。
其实江清平与王绮都知道,王鸿与前朝卫家女儿是有婚约的,只是城破那日卫家同王家般离散,卫家女儿竟也在那夜消失的无影无踪,王鸿这些年一直九州八荒的遍地寻她。
皇帝与皇后的小太子如今也长到了五岁,正由江清平的儿子江子漓陪着一同读书,而每每王绮被皇后召进宫里,小太子总也兜兜转转溜去那里,看着王绮隆涨的小腹,对着腹中胎儿口里念念有词着“你可得是个小丫头呀”,王绮笑问他为何得是个丫头,小太子总满心欢喜的说着:“子漓说是个弟弟,我却觉得一定是个丫头,子漓说若是个丫头就将妹妹送给我,我便正好将她娶进东宫。”于是待王绮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果真是个小丫头后,子漓看着粉雕玉琢可爱极了的妹妹,就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
又是一年暮春时节,王绮刚生完第三个孩子,累的热汗淋淋,她怨恼的很,抬手不住的敲打着江清平的胸膛,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纵然江清平渴望血脉亲人陪伴,也应循序渐进不是?
江清平小心翼翼的给她收拾服侍着,口中还不停的说着赔罪的话。
只是待数月王绮恢复元气后,却仍是被他压在身下揉搓摆弄……
这日,三岁的小女儿被太子以皇后之名召进了宫里,王绮本欲陪伴却苦于方生产不能出门,于是府邸便来了百数余东宫翊阳军守卫,江清平Yin郁着脸扫着这些曾经的手下,冷笑着看东宫仪仗将小丫头和ru母侍女接走。
王绮在屋中关了一月,便遣侍从在院子的梨树下布置小塌,江清平将她揽抱在梨树下,突然没来由的问王绮:“我年少时翻上王家院墙偷偷觑你,你当时可觉得,我是那轻薄唐突的登徒子?”
王绮像是想起了什么,垂眸低低笑了声,“那日我缓缓睁开眼睛,正有梨花从眼前飘过,便见一风姿倜傥、纯净明亮的白衣少年自墙头越下,我睡眼朦胧间,竟还以为是天上的谪仙……”
江清平看着她的梨花面庞,温暖柔情一笑,便不再问出另一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