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话有点儿扫兴,古原还是问了一句:“哥,你怕不怕它们活不下来?”“不怕”,陆长淮想也没想就说,“多幸运的两只小狗。能在冰天雪地的林子里活这么多天,还被大司马找到了,被我们抱回家了,这还能活不下来吗?”古原偏头看着他。他遇事总是冷静的、从容的,好像永远都有用不完的,让人安心的力量。可就是这么一个人,那天居然会患得患失地问:“你会离开吗?”“你会忘记我吗?”这几天,古原每每想到陆长淮问他这两句话时的眼神,心尖儿就揪着疼。他那天的坦白到底还是给陆长淮带来了一些影响。这几天,陆长淮睡觉都要牵着他的手。偶尔他想抽出手换个姿势或者上个厕所,陆长淮一定会马上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当陆长淮口中那个“小色狗”。他需要这样的亲密接触,陆长淮也需要。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都通过用力的伸展,用力的攀附与缠绕表达吧。我们彼此坦诚,我们盯着对方炽热的眼睛看到自己,我们在寒冬的深夜享受朵朵的春。你看我,你只看我。黑夜会过去,冬天会过去,只要我们紧牵手,不走散。……这会儿,陆长淮停好车,解了安全带,拽住正要下车的古原,抱了他一下:“盯我一路了,想什么呢?”“不用管我哥,在乱想,咱赶紧带狗看病了。”“嗯”,陆长淮偏头吻他一下,“别担心。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狗,都会好的。”古原忽然有点儿眼热,他蹭蹭鼻子,“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会好的。”两个人抱着狗进了医院,一位兽医一边问情况一边接过狗看了看。古原眼看着他皱起了眉:“这狗怎么没什么反应?我先带抢救室。”古原一惊,追着问:“不是睡着了?”那位兽医没顾上理他,抱着狗就跑。古原想跟上去,另一位工作人员拦下他:“您别急,狗送来了我们就一定会尽力的,我先给您登记一下。”陆长淮拍拍古原的肩:“去旁边坐一下,我来。”古原看了陆长淮一眼,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捡来的小狗格外让他揪心。或许是因为这场缘分太神奇,也或许因为它们恰好出现在他期待明天的这个当口。所以对他来说,它们是两条小生命,也不仅仅是两条小生命。过了一会儿,陆长淮走过来,旁若无人地抱他。古原把头埋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踏实了不少。陆长淮坐下说:“抢救室那边不能进去,但是有什么情况他们会出来通知我们的,先等一等。”古原点点头:“我真以为它们是睡着了。”“我也以为,不用自责。”陆长淮牵过他的手揣进兜里,跟他说:“刚才那个登记的医生下意识问我狗狗叫什么名字,问完才反应过来我们是捡的狗。我们在这儿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想想给它们取什么名字,或许它们知道自己有了名字以后就会更努力地活下来。”
古原知道陆长淮的用心,所以没有拒绝,只开玩笑般问:“不叫大将军了?”“它俩那小nai狗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大将军,换一个吧。”“嗯……我觉得它俩像nai油面包。nai油和面包?是不是有点儿太随意了?哥你想一个。”“你说nai油面包我立刻想到甜牛nai和热豆浆。”古原笑了起来:“以后万一找不着狗了,我们出去喊一声人家以为我们叫卖呢。”“那你再想一个。”古原想想又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面包、蛋糕的名字。费南雪、蒙布朗、可露丽之类的。”“是不是觉得它们饿肚子了,所以想给他们取又甜又管饱的名字?其实费南雪和蒙布朗挺合适。我们是雪天捡的他们,费南雪中有个雪字,蒙布朗名字的来源是山顶常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白朗峰。刚才医生说了,它们一公一母,刚好。”“会不会有点拗口?”“不会,叫习惯就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就这么定了。”古原美滋滋地想:“大司马的两个小跟班儿,圆圆滚滚的费南雪和蒙布朗,挺好。”两个人刚把名字定下来,那边就出来个工作人员:“你们捡的狗是吗?抢救过来了,应该问题不大。现在需要做一些检查,你们去交个费吧。”陆长淮揉了把古原的脑袋:“你去看狗,我去交费。”古原拽住他的手:“一块儿吧哥,交完钱我们一块儿去看狗。”陆长淮笑了:“行,走。”作者有话说:感冒发烧还扭了腰,嘤嘤嘤~ 别回头因为两只小nai狗,陆长淮和古原连着跑了好几天宠物医院。雪都化了,大司马都被接走了,两只小狗才终于被带回了家。这天,陆长淮拍了几段视频,发给司马子期和阳阳看。“这只把nai都喝脸上的是费南雪,小母狗。这只调皮捣蛋正咬拖鞋的是蒙布朗,小公狗。”镜头一转,对准了正坐在沙发上揉脑袋的古原:“这是被它俩折腾废了的新手nai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