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役鸟还振翅一用力腾跃到魔族附近的半空中,尖利一鸣,一道道无形的干扰声波便将气势滔天的魔族笼罩。同时先知看向着旁边的驱魔人,嘴唇再次微动传音。驱魔人迅速领会,足下生风,几个起落的瞬间就接近了被役鸟严重干扰的魔族。
蓄力拉弓放箭结束的瞬间,魔族的身形有个不可避免的转瞬即逝的停滞,而驱魔人正是抓住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破绽,将经过光明魔法加持的圣剑狠狠插入魔族没有任何防护之物的赤裸胸膛。
“叫吧,绝望的声音多么动人!“束缚的力度逐渐加重,已被重创的驱魔人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苍白地接受审判。
“哼,胆小的人类鼠辈,贪生怕死之徒,竟做出临阵逃脱这般下等之事,给你个解脱不用苟活于世了!”哈斯塔也发现了对方一人想后撤逃跑,顿时冷哼一声,抬起手中沾染魔气的长弓,右手拉紧弓弦,肩部背部肌肉同时发力,以满月之势蓄力,指尖再轻轻一送,一道惊人的血红之箭顿时出现在返生医师面前,这箭矢瞬间飞跃了百米距离,此刻他还只迈出了一步!
“狂妄之徒!有朝一日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斯塔也没有读心的法术,自是不知驱魔人心中的呐喊
“哼——”哈斯塔不愿在此多做口舌之争,冷哼一声便转过了话语,“那个胆小逃跑的小子对金毛做了什么?”
“哈斯塔。”不出先知所料,魔族就简单地报了个名字,神色更显不耐。先知便快速介绍了下自己和同伴,接着就是谈判环节。
“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持续时间不长的谈判结束后,哈斯塔直视计划通嘴角微微上扬的明日先知,一字一顿地说出颇具魔族霸道风格的话语。
哈斯塔抹了抹嘴角流出的些许血液,“这就是你们的攻击吗?那么,受死吧。“口中开始念道喃喃的高深魔咒,粗大的紫黑色深渊之触从地底冒出,魔气深重的魔纹密符形成一条长链竟是将两人围困动弹不得。
在驱魔人被受伤暴怒之下的魔族用深渊之触击飞时,魔族胸膛的伤口受到光明力量的侵蚀,涌出的大量鲜血眼看就是重重受挫再起不能,令他十分欣慰,任务完成了。下一刻却让他不敢置信,圣剑竟然透过了魔族的血肉刺到了半空之中!原本插入胸膛伤口的圣剑,被一个小巧玲珑却神秘诡谲的传送法阵所阻拦。
“不必了,这等小伤算什么。倒是那个偷袭的小老鼠,赶紧治疗下,真是脆弱的人类。”哈斯塔意有所指地点点还在地上躺着的驱魔人。
“你!——”听见哈斯塔这番轻蔑的话语,驱魔人顿时耻辱地瞪大了双眼,眼神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恨不得把这狂妄自大的魔族千刀万剐。
哈斯塔一口一个胆小、逃跑的贬义词,让一旁站着的返生医师面色不虞,明明是先知计划里的一个环节怎么自己就落得一个这么差的名声。
“这点就不劳哈斯塔大人多做他想了。在下自有把握。”先知收拢了表面上的笑意,淡淡回复道。不透明的白色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神,哈斯塔却能够感觉到先知的视线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伤口处转了一圈,紧接着便听见一句,“需要治疗么?哈斯塔大人?”不得不说,这自称明日先知的人类还是挺会顺杆爬的,几句崇敬语气的哈斯塔大人愣是把本来受到暗算想炸毛的哈斯塔整的舒舒服服的。听到要自己治疗这魔族,返生医师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
先知却一声轻笑,不慌不忙道,“前辈杀我两人是小事,可惜金毛王子也会性命不保。倒不如我两坐下来好好谈谈。“
“前辈不慌,先做个简短的介绍吧。”掌握了话语主动权的先知愈发自然强势,他发现似乎这实力强大的魔族弱点暴露无遗。
哈斯塔却不在理睬了,快步走向尚且还在呆萌状态的金毛,看不见背后驱魔人仇恨的目光。
“这该死的鸟儿!别以为飞那么高就对付不了你了!”哈斯塔强忍着脑海里的尖锐刺痛感,硬是再次完成了一个满月蓄力,箭尖直指役鸟。役鸟试图躲避却发现已被牢牢锁定,悲鸣一声,羽翼染血,跌落在先知面前。
“雕虫小技?不敢当,人类没有魔族强悍的身躯与极强的魔法亲和力,自是只有提高智慧水平这条路了。”再次获得自由的先知从容道,自嘲的话语中也不乏人族的自信。
此时,返生医师带着一脸疑惑的金毛出现在战场边缘。哈斯塔看见金毛手下力量顿时一收,倒是收起那副狂傲的面孔,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人类果真只会耍些无耻的雕虫小技!“
明日先知和哈斯塔同时看向本应躺在深渊之触里昏迷的魔族男孩,他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浅褐色双目盯着受伤的哈斯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微笑,右手手心悬浮着一个和先前相同的散发着魔气的微型传送法阵。
见这气势如虹的惊人一箭,返生医师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提什么防御招式,只是略显痴呆地傻站着罢了。明日先知却帮他考虑好了退路,带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从容一挥,役鸟身上的乳白色光环霎时大放光芒,竟是替他挡下了这突袭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