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去溜达溜达。”周敬霄正在搬一盆很沉的玉树，在桌角磕了下，一只手立刻扶上来。等玉树放到桌上，成君彦才收回手，“很快就回来。”
周敬霄跟成颂心在屋里弄花，成君彦走进来，“妈我出去一趟。”
在香味变得浓重之前，周敬霄面色如常地离开这里。
她刚走到门口，就感到脸、脖子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很疼，身后爆起一阵尖锐的声响，玻璃竟然裂开了蜘蛛网一样的缝儿！
成君彦下午回来，没事儿人一样，给老妈看手里的对联和福字，“怎么样？”
王修竹抡起擀面杖要打的时候，
张礼是个胆子大的，身高直逼一米八的她直接拿起菜刀就出去，吓得王修竹连声叫她。
成颂心撇嘴，“帅哥哪儿呢，有咱屋里那个帅么？”
成君彦眼睫颤抖，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哀求道：“笑笑，别这么想，我不是……”
成君彦下巴扬起来，“准是一特有才的帅哥。”
老妈奇怪：“你自己叫不行么？”然后对屋里喊：“敬霄啊，成君彦求你陪他贴对联呢！”
冬日的午后，太阳并不强烈，周敬霄的发间笼罩着淡淡的金黄色的光，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爱意和柔情，抬手擦擦嘴唇，没什么笑意地勾嘴角，“你这又是还哪一个？”
成君彦手指几乎要掐出血来，痛苦地压低声问道：“我能怎么办？你要我就心安理得接受吗？明知道你受了多少罪，挨了多少疼，才让我妈妈醒过来，你让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周敬霄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再睁开眼时恢复了平静。他从上往下看着成君彦，“其实上你也没有多爽，但既然你上赶着让我睡，那就上到我腻了为止。”
说着他拉过老妈，小声说：“妈你是没见过他扎一麻花辫，穿小碎花，美得我。”
他的手扣住周敬霄的后脑，摩挲他挽起来的头发，讨好的模样：“还生气呢？”
话音刚落，后颈传来剧痛，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开始向外溢出。主人情绪失控让它们也失去桎梏，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找成君彦。
成颂心拍拍儿子，“赶紧贴去吧，你小学生啊，还得喊人陪。”说完她就进屋去了，成君彦沉默着，拎着自己写的对联跟周敬霄走到门口。
他们都没有张嘴，成君彦只是轻轻碰他的嘴唇，“笑笑，别生气了，我错了。”
“那倒不是，不过我挺想看他穿裙子。”他嬉皮笑脸的，刚才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不见踪影。
一听这话，成君彦表情淡下去，“那肯定没有啊，屋里那位。”他竖起拇指，“是这个。”
“哟。”成颂心正在院子里拾掇，放下手里的活儿，配合他：“这字儿看着有点眼熟啊，这谁写得这么好？”这小子这是邀功来了，从小跟着老师学点毛笔字和国画，功底还成。
“除夕还出门啊？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成颂心三连问。
屋里叫他，“君彦说你也喜欢养花，你瞧瞧这个是怎么了，怎么蔫了。”
他的语气十足嘲讽：“准备什么时候再献身？在你心里一切都明码标价的话，让我睡一次抵多少？”
成君彦向后退开，周敬霄盯着他，说：“不管还什么，这都不够吧。”
他脑袋阵阵发晕，神情悲哀，口不择言：“我又能还给你什么？钱吗？还多少？来，你告诉我你的腺体液值多少钱？”
“妈，你能把周敬霄叫出来么，让他跟我一块儿贴对联。”他挽着老妈胳膊，杵着挺高的个子跟妈撒娇。
夜深，天上陆续绽起烟花，王修竹在煮饺子，隐约看到门口一个很高的人影，她小声喊她女儿。
“来了阿姨。”周敬霄没再看成君彦，甩开他的手，挑开帘子进去，顺手把红绳丢在了墙边的垃圾桶里。
老妈鄙视他：“丫什么怪毛病。”
“正么？”他扭头看周敬霄，周敬霄站了一站，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成君彦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地、急促地喘着气，一阵干燥的风吹得他有些恍惚，他茫然地抬头，却不知看哪里，怎么寒冬季节好似闻到了花香，鼻尖有轻微的痒，像谁在用狗尾草逗他一样。
见周敬霄不搭他茬，他手指一动，弄散了周敬霄的头发，抬起头来亲他。
周敬霄有一瞬间的怔忡，“成君彦你把我当什么？我明码标价卖给你才对，才应该，是吗？”
……
“真的？”成颂心跟儿子一样压低了声音，“他还穿过小碎花，裙子？”
“快回来！”王修竹拿着擀面杖挡在前面，朝院中走去，那边张礼已经拉开门，菜刀指着门外，“谁！”
“妈！你说什么呢……”周敬霄出来，系着围裙，头发低低挽着，手指上还沾着面粉，“阿姨。”成君彦的目光追随着他，但是周敬霄始终不和他对视。
成君彦看了眼院里，推着他把他往旁边带，两人站在门边的墙后，院子里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