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内相出面,我等也是不服。”
“是,不服!”这言官话语凿凿,倒是煽动得身后群臣各自激涌,仿佛将烟波楼视为奸佞一般,素月微微皱眉,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正要出言训斥,可她身后琴桦却是早已按捺不住,当即吼道:“你们怎的如此忘恩负义,若是不服,便来上前问问我的飞刃如何?”
“桦儿!”叶清澜正巧见得此一幕,当即出声喝止,琴桦这才觉着自己失言,当即向后退了一步。
那言官见慕竹出面并未有逞凶之意,随即更是胆大起来:“内相来了,正好,我等今日特来探望天子,还望内相应允,切莫向这位婢女一般以武力恫吓。”
叶清澜冷笑一声,哪里听不出此人言语疏狂,白袖一挥,却是将那人一袖扇起,直落在数步之外的街道之上。
“你!”群臣当即一片恐慌,纷纷后退,他们自然知道烟波楼人武艺高强,可心中却是觉着烟波楼会有所忌惮不会动武,如今见得慕竹此举,当下叱责道:“难道内相当真要以武相迫?”
慕竹却是懒得理会这些冷言冷语,只是朝着那李仁举望了一眼,淡然道:“陛下病情特殊,不便见客,若是有疑,可请念公主前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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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萧念猛地扑至床头,不断摇动着萧启那已有些发冷的手臂,萧启依旧未曾醒来,而萧念,已是泪如雨下,嚎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萧念猛地回头,有些失了理智的向着身后的叶清澜吼道。
“念儿,不得无礼。”素月当即喝止,慕竹却是双眼一闭,任由着萧念责问。
素月一边安抚萧念,一边向她解释着庞青行刺一事,萧念一边簌簌直哭,一边却是认真聆听,待听到慕竹这段时日耗损真气为萧启续命之时不由得生出愧疚之色,当听到如今尚有一线生机之时,萧念不由得站起身来:“还有什么办法?”
慕竹与惊雪尽皆默然,连素月亦是不知该如何向这位念公主讲述,萧念着急道:“素月姐姐,慕竹小姐,还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启儿,他,如今大明离不开他,百姓离不开他啊!”
“那解法便在你二皇兄萧逸身上,但他却冥顽不灵,不知死活。”琴桦在旁冷声言道,却是让萧念微微一愕:“二皇兄?”
“嗯。”素月点了点头,这才向她说起这些时日里萧逸的所作所为。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见他,我来劝说他。”萧念虽是对萧逸作为亦是不耻,但无论如何,事关萧启性命,萧念便想做最后的努力。
叶清澜微微摇头:“没有用的,他当日弑父入魔,早已灭绝人性,你想用兄妹之情说服他,绝无可能。”
“可难道就这样看着萧启死吗?他若一死,我萧氏再无皇子,届时天下又将大乱,难道这便是你们想看到的?”萧念越说越是激动,气急之下竟是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也罢!”叶清澜知她关爱萧启心切,自也不与责备,她长叹一声,旋即道:“我带你去见萧逸,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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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暗无天日,安静得能听到水滴坠落的声音,叶清澜带着萧念缓步向着地牢最深之处前行,越是朝里,便越觉着压抑,燥热、腐臭,萧念虽不似那般娇弱,但也毕竟是皇室贵胄,哪里受得如此气味,当下伸出手来捂住鼻尖,强打起精神向里走去。
“慕竹,叶清澜,哈哈哈,你怎么还不来,哈哈,你来求我啊…”临近最后一处监牢,却是传来萧逸那昏沉的声音,虽是隔着一处拐角,萧逸又语态低沉,但她二人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萧念心中一酸,快步拐过墙角,心中本打算对这不堪的兄长训斥一番,可一瞧见萧逸此刻的面容,萧念不由得捂住芳唇,吓得后退几步。
萧逸的双眼被两根竹签架着,却是为了防他昏睡,浑身上下已无一块完整,手脚俱已挑断筋脉,全身肌肤不是烙印便是鞭痕,十指之处依旧留着血滴,萧念这才响起适才她二人进门以来所听到的“滴滴”之声原来是发自此处,萧念亦是次见得这般情景,当即转过身来,不解的问着身旁的烟波楼主:“慕竹小姐,为何,为何要这般待他?”
叶清澜双目稍稍一闭,她亦是不愿见到如此场面,但她自幼也勤习过兵法之道,自然知晓救治萧启的关键便在于这位逆龙血脉的拥有者,他如今这般顽固不化,无论如何劝说都不将那最后的“妒念”拾回,除了用刑逼迫,却是别无他法。
“叶清澜?”萧逸骤然见得慕竹走进,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叶清澜沉默不语,她自惊雪处知晓此刻的萧逸已是举止癫狂,全无理智而言,今日带萧念来此,不过是做着最后的挣扎罢了,叶清澜稍稍拍了拍萧念的肩膀,示意她上前,萧念旋即点了点头,深吸一气,缓缓向着萧逸走进。
“二皇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