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桑嗯了声,“怎么了?”
“您能不能……先松开手?”江初雨憋出一个笑,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僵,“这样我不好回答。”
这下柳寒桑不说话了,江初雨看不到柳寒桑的表情,可他知道沉默不是好事。
江初雨心悬了起来,又条件反射般的想要道歉了。只不过江初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听到柳寒桑笑了,“你好像很怕我。”
江初雨想都不想就否认了,“当然没……”
江初雨没能成功把话说完,因为柳寒桑伸手抵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话了,“又骗人。”
柳寒桑的手指有点冰,江初雨被吓的不敢说话了,而柳寒桑看江初雨这样,兀自笑了下又接着说话了,“让我猜猜看,你会怕我,是不是也听了不少京中传闻?”
江初雨讶然,他没想到柳寒桑会提起这些。
好在柳寒桑并不需要他给出回应。
“他们说的没错,那些都是真的,我确实做了那么多坏事,大家怕我是应该的。”柳寒桑道,“但是……”
柳寒桑这一出打的江初雨措手不及,他悬着的心跳的更快了。
江初雨想说点什么,只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不过江初雨很快便顾不上这些了,因为柳寒桑竟然张嘴咬了他耳垂。
力道不大,却难以忽略。
“但是我没想吓你,也没想欺负你,”柳寒桑没松口,声音有点含糊,慢慢补充了后半句话,“我来这儿,是真的想接你回府。”
柳寒桑一句话,让江初雨做了半宿噩梦,早上醒来时头都是疼的。
雪梅准备了一桌好吃的,而且还都是江初雨喜欢吃的,只是江初雨头疼,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
许是为了映衬他的心情,晴了许久的京城今日竟然下起了雨,不算大,但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上午。
往日不出府江初雨爱坐在院子里看书,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常常让江初雨昏昏欲睡。而如今下了雨,江初雨没办法再去院子,只能坐在屋内。
他又一次讨厌起自己名字。
雪梅搬了把矮凳,坐在门口刺绣,江初雨斜了眼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好耐心。
江初雨把话本丢到桌上,起身走到雪梅身边,“我也会绣。”
雪梅没想到江初雨会过来,忙要起身行李,江初雨本就厌烦这些礼节,意识到雪梅要做什么,立马伸手制止,“给我看看。”
雪梅将还没绣好的刺绣递给江初雨。
江初雨仔细看了看,认出雪梅在绣的是她的名字,江初雨莫名笑了下,拿起针接着刚才雪梅没绣完的那针继续绣了。
雪梅看到江初雨这样,吓的都不敢呼吸了,想说话又怕惊到江初雨,那若是害的江初雨扎了手,她可就有大罪过了。
好在江初雨没绣多久,便对这丧失了兴趣,不仅把东西还给了雪梅,还让她走了。
雪梅一走,屋子显得更安静了。
江初雨坐到刚才雪梅坐的位置,手肘抵在腿上,撑着下巴看雨水打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江初雨没骗雪梅,他确实会刺绣,并且技艺还不错,因为江平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找人教他这些了。
除了刺绣,琴棋书画江初雨也懂一些,但都不精。
江家不需要才子,需要的是能看人脸色,哄人开心的贴心人,而江初雨则是完全按照这培养出来的。
江初雨想起了江平生。
自上月底江初雨再一次拒绝回江府,江平生就没再联系过他了,但江初雨了解江平生,知道他不是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江平生如今没来找他,要么是另有所图,要么是等待时机。
江初雨不知道江平生打的是哪一个主意,不过江初雨十分清楚,他不想配合江平生。
下午雨终于停了。
江初雨觉得烦闷,撇开雪梅离开了小院,打算在王府里走走。来到王府这么久了,江初雨还没怎么逛过王府,今日下雨想是很多人不会出门,江初雨想他可以好好走走。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江初雨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他在王府里可以说是举目无亲,除了院子里的雪梅,就再无别的相熟的人。
按理讲,同为柳寒桑后院,江初雨应当跟那些小妾多来往,毕竟于情于理他们都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可打看到书青的遭遇后,江初雨对柳寒桑的小妾,自是有多远离多远。
况且,书青一事后,江初雨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别的小妾了,他不敢深想她们去哪了,怕被吓到。
江初雨走了半天,最后来到了湖边。
湖里种了莲花,但现在才开春,莲花尚且没长出来,湖里光秃秃的。
岸边的柳树倒是冒芽了,种的花也开了,江初雨认不出是什么花,不过花都开的很好,江初雨被吸引了注意力,没忍住走过去摘了一朵。
谁知刚摘完花,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妹妹喜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