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一惊而醒,在窗口洒进的透明透亮的太yan光里,一头一身的汗。
然而花少一晚没回家。他从我家出去之後,就泥牛入海了。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四脚侯王真的坐稳了这一方地盘,派他的心腹先锋来接管我们这小山村。花少失踪,村里六神无主,都不知怎样才好,却也不得不先给那位先锋小将接风。萝卜妻代夫职,挑起了大梁,并她的学生们都鼎力帮忙。野丫头作为风头最劲的一个,忙里忙外,畅想着先向小将自荐,如蒙收留,就等於是侯王麾下的人了。这侯王本名陈思矫,j诈而谨慎,被誉为四脚蛇,是说他明明不是毒蛇,却要装出一副可怕的模样吓唬对手,但一发现事态危险立刻能掉头逃跑,即使断尾求生也在所不惜,名声虽然差了些,在这个时代颇为实惠。他所以最终能坐大,成为一方诸侯,管了我们这小山村。野丫头自然想攀附他这棵大树好乘凉。
有些人以为能改变世界,活活的自找苦吃。我装着看不见野丫头眼睛下的黑圈。
野丫头忽然了悟:“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说着脸也有点红,“我、我现在不想嫁人啊。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那人明明是男的,能美成啥样。”
想法是不错的。
又有传言说,那心腹小将生得美极,乃是四脚陈侯的脔宠。这小山村交给小将管,其实是四脚陈侯给脔宠的食邑。这村子要供小白脸鱼r0u了!花少一定是不肯受这口气,才挂冠而遁。
果然将她家人镇住。
哦,最近我很忙,机括村那些鄙帚自珍的破知识,没落过文字的,我自己领会贯通,给整理出来了,还配上绘画,就是我的画技有点拉垮,不由得开始惦记那个含着光出生的大礼盒……几辈子之前的事了,提他则甚?总之我就做几个实物模型,压在文稿上,搁窗边。过一会儿,实物和文稿都不见了。我也没往心里去。反正会还回来的。就算再也不回来,又怎麽样?多少东西多少人和事,来了又去了,这世界还不是如旧,月涌大江流。
纵然怪梦无稽,我心里总乱糟糟的放不下,到底求了野丫头,先避一避,别马上就送上门去。反正先锋小将要接管山村,总得住些日子,不急在一时。
如果我没做过那个怪梦。
可她没放弃。有时候我上课,她在窗外偷听,我懒得管,就当不知道了。有时候我的课本或者笔记都不见了,只要能过段时间还回来,我也就忍了。有时候都弄脏了,虽然看得出努力清洁过,还是有泥迹草汁印子,我反正邋遢惯了,也没理会。
野丫头刚被我劝稳些,听了流言又蠢蠢yu动,就想看看少年小将能有多美。
我、我现在也不想娶人啊!我这不是怕她si吗?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就那麽个怪梦,让我放心不下,希望她小心从事。
不过天长日久的,她老不嫁,总跟我厮混,并上门nv婿也是跟我来往得多了,难免露出些马脚,招人议论。上门nv婿索x作主让我跟野丫头订了亲,作个幌子,平一平外头的物议。还没成亲呢,外头形势又变了:有个诸侯王,绰号四脚蛇的,将这山村纳入了他的势力范围,派他的先锋小将来接管。野丫头还想投靠小将做一番事业呢,被小将砍头割了皮。那小将原来就是那小孩儿,受了刺激,回来时已x情大变,杀人上了瘾,把上门nv婿也给阉杀了,再给我来个坟前py,再来个囚禁py……
野丫头嘴唇一动,似乎又要反驳我。我挺慌的,因为知道她嘴皮子利索,我吵不
拿着酒杯,我承认我的手有点抖。
谁跟生下来就注定这麽可怜的小娘儿们计较呢?
这算是个什麽梦?梦里的怎麽会是我?
直到她造出了机括箭。全村头一份。靠这个,她打下的野味能跟全村最好的猎人b肩。她的弓箭卖的钱b野味更多。她终於有底气跟家人说:“我不嫁,足够养活自个儿,还能连你们都养咯。要我嫁,好歹对方拿出的钱要b我赚的多,否则嫁个头?肥水非流外人田是吧?你们消停点闷头吃我打回来的酒r0u不香吗?放不出好听的p就别放了!”一边把她沾血的箭头擦得雪亮,示威的晃一晃。
被她缠不过,别的事反正做不了,索x坐稳了,翘起二郎腿给她算帐:你就都要到出嫁年纪了,嫁妆还没备好呢吧,你家里不催着你赶紧的g活存钱?你自己嫁衣都没绣好吧,怎麽着有时间跟我这儿磨,你到时候是披块布就嫁啊还是有钱买绣娘的成品啊?一嫁出去就白天给婆家g活晚上给按炕上c,一会大了肚子生了崽喂n整天抱着背着连上茅厕都不得消停这个还没会走呢下一个ga0不好又揣上了,生产撕裂yda0睡眠不足影响情绪和智商还有漏尿什麽的都算平常事,难个产整个人都没了。叫我等你还钱?你拿p还?连p都没了!拿尸骨还?我也不好恋尸那口啊!
一段话深入浅出,环环相扣,逻辑严密,连我都替自己击节赞叹,恨不能录下来裱起来挂在墙上以便时时自我欣赏。就是信息量有点大。野丫头听得脸都绿了。我大慈大悲挥挥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