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飓色从没想过性欲竟能如此逼人,却又如此令人憎恶。
“我会再上山同你拿那五千两,别让我白跑了。”
他闭上眼阻断视线,但想像毋宁比画面更可怕,龙方飓色明白它的威力,只能不断想着柳玉骨,想着她们是如何的破碎、如何的残缺凋零,如何需要自己……直到勃挺与血热在夜风中褪去,他才转过头,微拖着腿回到了茅屋里。
“怎么样?她说了什么?”炕上,顾挽松似恢复了精神,盘腿按膝
、微向前倾的姿态颇有朝廷大吏的架式,但咧笑时缺了枚牙的瘪嘴不知为何,似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鲜明恶意。
——他是故意的。
韩雪色在半路上便已昏死过去,谁都瞧出杜妆怜轰他的那掌,是存了取命的心思,但这毛族杂种的命比牲口还韧,居然扛住了没死。鹿希色不管是什么理由才在最后一刻履约反水,绝不可能是为了毫无瓜葛的毛族贱种,那白皙娇腴的美人大夫莫婷瞧着还更像些。
在降界中以操弄人心为乐的顾挽松,不过是想让鹿希色狠刮他一顿罢了。
这厮是看出他对鹿希色的觊觎,也看出鹿希色对他的不屑么?
“没……没什么,死要钱罢了,主人勿忧。”拘谨地一欠身,试图将女郎诱人的曲线和鄙夷的神情双双逐出脑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重头戏。
顾挽松肯定没有什么关系紧密、能为之效死的忠诚下属,如马长声、莫执一等都是威逼利诱而来,如今伤重身残,没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掌握降界资源的龙方飓色若要反客为主,料想顾挽松应无抵抗之力。老人一路沉默,大概就是在转这个心思。
让龙方在鹿希色处碰得一鼻子灰,是他取回掌控权的第一步。
就算龙方飓色改变形貌、提升武功,坐拥神兵、美人和下属,在鹿希色心里,始终都是那个唯唯诺诺、跟在师兄屁股后头的龙大方,与在降界中初见、在风云峡内三人饮宴时无有不同,然而现在已没有应风色了。
他没有了挑战的目标,也没有可供仿效的对象,鹿希色残酷地点出龙方飓色的困境,拆穿他欲取无乘庵众姝之命的表象下,所潜藏的自卑与焦虑。
“……你布置了这些,我应该夸你一声‘周全’才是。”老人缓缓开口,焰影在他满是血污和皱纹的面上跳动,益发显得阴沉怕人。“但既有这样的兵力,你该做的是斩草除根,尤其不能走脱了言满霜和那女阴人。杜妆怜被我一吓,决计不能去而复返,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在此浪费时间。还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我没有……属下没有。”
“你是何人?”
《》
“我、我是统率九渊使的——”
“不该是羽羊神么?”顾挽松咧嘴一笑,映上身后土墙的黑影如阴霾般吞噬了大半幢茅屋,似欲压顶。
“主人……主人才是羽羊神,属下不敢——”
“让你的人通通赶回无乘庵,莫留活口!”顾挽松淡然道:“再把所有的尸首物证集中在庵里,一把火烧了。做得俐落些。”
龙方飓色迟疑道:“主人伤势严重,无人保护,出了事怎生是好?”顾挽松见他游移不定,更添宰制的信心,用还能活动的一只手冷不防地攫住他脸面,一把拖近,狞笑切齿道:“你就是这样,才教鹿希色给瞧扁了!那个小妮子,兴许是比你更好的九渊统帅,更适合率领幽泉九渊的混沌大军,代替应风色来血洗这个污人间!谁让你去同她说话了?你该做的,是狠狠教训她一顿,打折她的手脚,剥去她的衣裳往死里干!
“你希望她欢喜你,对你死心塌地,不如让她畏惧你,哭求你的宽恕和原谅!你且在无乘庵那帮丫头身上试试,胆子练肥了,或许下回再遇上她,也不致缩成这副卵样。”龙方闷哼一声,撑着炕沿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滑落面颊,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顾挽松另一只理当受创严重的手,不知何时探入胯下,死死攒住他的阴囊,捏得龙方眼前发白;若非老人伤后乏力,这下能捏得他口吐白沫,当场昏死过去。戏耍够了,顾挽松松开手掌,龙方飓色单膝跪地,不住荷荷喘息,半晌才扶墙而起,走到门扇边。
顾挽松笑道:“露颗脑袋出去行了,别教人瞧出端倪。”龙方夹腿弯腰的样子有多难堪,他自己也清楚得很。那屋门是向内开的,他勉强开了门,倚着门扉支撑身体,探头道:“你们……别歇了,回头往无乘庵,全……全杀了灭口。我……我一会儿便跟上。”
有人笑道:“头儿,那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标致,杀了未免可惜,能不能比照之前的任务,让兄弟们乐一乐?”周围口哨、怪叫声此起彼落,旁人起哄:“留哪个给你啊头儿?我要那个黑衣肤白奶子大的……啧!馋死我啦。”
龙方咬牙道:“快……快去!莫要走脱了人。若庵内无人,十有八九逃去了根潭,循水路离开。只消确实灭口,我不管她们是怎么死的。”众人欢叫而去,转眼便走了干净,怕比来时还要精神。
顾挽松笑道:“你调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