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还没完全睁开哩,就听见门被人敲的当当的响,花老不死不谐调的尖声在门外叫道:“哎呀!阿狼你快起来,南天市出大事了!”
我没好气的道:“是不是你妈变鬼找你了?大清早的,这样的鬼叫?”
花老不死的尖叫道:“快开门,我早晨在广播里听到新闻,说是南天市一家五口被人灭门,这种恶性事件可能都会惊动中央的!”
我气道:“中国哪天不死人哩?多死几个人空气都清新点!”
花老不死的叫道:“可是死的那家人,就是你叫条根天天盯着的新街口的那家人呀!不会是你认为钱太多了给不起人家,叫人来个杀人灭口的吓!阿狼呀!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是花门,不是杀手门!”
我立即就跳了起来,打开房门,大吼道:“老不死的,屎能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讲,这种事怎幺能乱讲乱说的?你个萝蔔脑袋,太没知识了,哎呀!我想起来了!江媚,我自己穿衣服,你快叫胖头磊来,等等,叫他把昨天条根交给他洗的照片,全部带来,还有,把条根也叫来!”
江媚答应了一声,跳下床来穿上皮靴,哒哒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条根李明没来,却把直接盯人的朱在来找来了,胖头磊张磊也跟在后面。
我翻着野狼眼道:“李明那个吊人哩?一大早跑哪去了?”
朱在来是跟李明的,抓抓头笑道:“狼哥!明哥这些天来,时不时的会支开我们,说是私事,不知道他去干什幺了,兄弟们也不好问!”
我狐疑想了想,也不多说李明的事了,拍拍已经穿好衣服,戴好左罗面具的夏文晴道:“调教暂停,你可能有事要先回去一下了,张磊!你把照片拿过来!”
胖头磊忙把洗好的照片拿了过来,递在了我的手上。
夏文晴坐在边上和我一起看,只见两个外地的牛子,跟在南天本地的一名混混后面,在一处拆了一片白地的地方,孤芳傲立着的一户人家门前转悠,连着几张照片,把那两个外地牛子的样貌形态,拍得一清二楚。
我问朱在来道:“这两个牛子现在在什幺地方?”
朱在来笑道:“躲在雨花台的一处出租房子里,等着拿另一半的佣金哩!”
我叫郑铃拿来一张南天市的地图,铺在桌上,对朱在来道:“指出来!”
这些小鸡巴,这些天来都受到夏文晴正规的警训,地图已经都能看懂了,朱在来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用手指着南天市地图的左下角道:“对,就是这里,连着一排有几十家,具体在哪一家,兄弟们就不好跟进去了,怕被那两牛子发现!”
夏文晴乃是刑侦老手,立即明白了,点了点头也不多话,接过我递给他的照片和用红笔划了红圈的地图道:“狼哥!我先走了,这事过了之后,再来接受你的调教!”
通常公安是出了事之后再找线索,外地的牛子做了案后立马走人,公安到哪里去找线索?就算他们找到什幺蛛丝马迹,外地的牛子早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封路查车就是做做样子,哪个杀人的在自己脸上写个“兇犯”给你抓?
而且越是老手越看不出破绽,就算公安能挡住他的坐的车子,也不可能认出他就是兇犯,所以破案是偶然,没破案是必然,真不济被上面逼得急时,就只得抓个倒毒蛋出来顶缸了案。
如果是长期合作的组织,或许在做案之前,能拿到全部的佣金,但是这种临时找来的零散牛子,按道上规举,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照规举两个外地牛子在做案之前拿了三到五成的定金,做完案后,会在附近城效结合的混乱地方,等着拿另一部分的佣金,这个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天而已。
但是得到準确消息的夏文晴,顶多一个小时,就能包围那个地方,要是那两个牛子走运的话,或许中午的时候,就能吃到国家的免费午餐了。
上班我也不慌,现在在印刷厂,哪个吊人敢管我的考勤?我边吃着早饭,边叫人把王鹰叫了来。
十三岁的王鹰,生得精瘦黝黑,听到我叫他,忙屁颠屁颠的跑来,在我面前一站,嘻嘻笑道:“狼哥!”
我不急不忙的吃了一口馄饨,把王鹰叫到身边来,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悄悄的去跟着条根,看他支开兄弟时,都去了什幺地方,见了什幺人?用王磊搞来的那部超长焦距的偷拍相机,悄悄拍下来,但是注意了,宁可少拍几张,也千万别给他发现!”
王鹰点点道:“是——!”
这些兄弟当中,曹帅、麻子、条根、朱在来等人,是南天本地的兄弟,王鹰、石古义、孙其华等人,是我从各个工地招来的外地打工仔,但是个个也是好样的,小小年纪,杀人放火绝不含糊,要是只敢小打小戳的二百五,我才不要他哩,我要是英雄好汉,而不是流氓残渣。
条根李明是南天本地的,跟蹤他,就绝不能叫甩子他们,甩子他们那伙人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哪个兄弟在附近,夸张一点的说,用鼻子都能闻出来,那样很容易穿邦的,所以只能用外地的兄弟,而王鹰,算是我比较信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