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若是晚两天离开，或许就能早点遇见你。”墨云晔有些遗憾。
夜小小低低笑了笑，否定他的话，“终究还要讲究一个缘字，遇见太早与太晚都不合适。”若是那时候在梁宅他见到她，心里大概只会想，‘哦，梁尽汇的私生女啊’。
根本不会有什么延续，包括后来的‘缘’，也是她刻意为之。
“那可不一定。”墨云晔不赞同她的话。
夜小小没与他反驳，继续叙述当年的事。
“正因为在梁宅见过你，后来梁家变故，追仇的不计其数，而我在变故之前就已经离开，可梁家作恶多年，无论黑白两道赶尽杀绝的人不少，我那个哥哥死得有多惨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没有办法，遇上有游轮从港口离开，游轮上暗处有你在梁宅的时候我见过墨家独有的黑羽标志，上面都是和我一般大的流浪孤儿，能让我顺利混上墨家岛上。”
她那时候只是想离开江东，墨家的船没谁敢查，她为了保命上船，只是没想过还会在墨家岛上看到他。
只是她不知道墨家岛上进去容易出去难，除了训练合格的孩子与死掉的尸体才能出岛，一开始的基础训练她还能应付，可是到后来丛林实战她开始吃力，好几次差点被野狼撕碎，若不是她运气好，都没命活到引起他注意的那一天。
“我到现在还记得，队里传言与你搭组的伙伴每次都是非死即残，那天小组赛的时候，没人敢和你一组，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你是这座岛上未来的主人，我那时候身体机能承受已经到达极限，训练我们的人暗地里讨论过我们那一批进丛林可能的死亡名单，而我就在上面，我知道你是谁，选了和你一组，我那时的想法是，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生存的机会。”
“你竟然记得那么多。”
墨云晔叹道，他以为她早该忘了的。
“当然会记得。”夜小小闭着眸子，眼眶有些发热。
“很可笑吧，明明那时候我才是多大的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多的心思，你知道吗，梁尽汇给他自己安排了那么周密还是被人抓住，是因为我故意在无意中给监视我的阿姨说漏了嘴，我妈是梁尽汇的众多情人之一，后来却因为知道一些他的秘密而被死于所谓的意外。”
所以她只是让他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而已。
“乖，那些都过去了。”墨云晔吻着她的发丝。
夜小小摇头，继续说出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过往，“梁尽汇在杀了我妈之后，和他的下属说打算把我也毒死，若不是那天他一个生意伙伴来了宅子，说等我过了十二把送过去那样的话，可能我早就成了尸体。”
梁尽汇做尽肮脏下流的勾当，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所谓的‘送过去’是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恶心肥腻的老男人看她的眼神，那时候她才是多大点的孩子。
“他们就是后来你跟着我出岛之后，偷偷杀的那些人。”
墨云晔听得怒火中烧，搂着她的手加大力道，抱得紧紧的，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悔恨，“抱歉，是我太晚遇到你。”
是他没能早点护着她，让她有那么不堪恶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