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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哥?”跟上来的刘安琪已经有些喘了,轻便的衣物被潮湿的空气或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
跟在他身后的刘安琪不知何时超过了他,走到最近的走廊拐角扶住栏杆,她仰头看着阴恻恻的天井口,动作和方才的舒茗有些相似。
“不行,哪里都走不通!”刘安琪已经一圈绕了回来,额头上的汗水在微弱天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
是,这里也有一层看不见的障碍,他现在可以双手按着整个人靠在上头!无论是推、拍还是砸,这层屏障都纹丝不动,反而是他自己因为看不见目标而砸得自己双手隐隐作痛。
看来这是除跳下天井游泳以外的唯一通路
和单元房门一样,两部电梯门口的小过道也过不去,看不见的阻碍封住了过道口。严盛在走廊上绕了一圈回到原地,小心地迈着步子确认楼梯附近确实没有看不见的阻碍。]]
“什么东西?”
不愿坐以待毙的年轻姑娘转身跑开,严盛则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口慢慢摸索着。
“我”
他甚至尝试过去吸收掉这层屏障,但皮肤下蠢蠢欲动的小东西只是无端令手心发热,屏障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
——这是个陷阱!
“恩?”
然而挥出去的刀子猛然撞上了什么东西,无声的震动直叫他手臂一麻,刀子脱了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打着转滑出去很远。
不料舒茗在他的询问后竟直接展开了手里的“黑布”。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很低,现在也已经不是该竭力隐瞒特殊能力和“法则”存在的时候了。但严盛还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刘安琪的方向。
踮
这一眼却叫他看到了惊人的东西。
那是刚才裹着刀子的黑布。
“这层封住大楼的东西是什么,你有没有概念?”严盛朝他走过去,身侧响起刘安琪跟过来的脚步声。他走了两步就看清舒茗手里的东西:“你还拿着这个干什么?”
“楼上可能还有窗户,不然的话还能上天台。”说这些话的时候严盛自己也没太大信心,他只确定自己包里放着两卷各7、8米的绳索,小心点交替着用的话完全可以让他们通过窗口从外墙垂到船附近。
“这是陷阱。”舒茗在严盛接过他手里的皮夹克之后就松开了手,抬头看他的眼睛里闪着绿芒。
这样不行
“它们。”舒茗指了指皮衣上的空洞:“法则接受了法则的什么东西。”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设下的陷阱?”
“这怎么”短发姑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连嘴唇都在发抖:“我我去看看电梯那边!”
“上不去了”?]
是,陷阱,他刚才就知道了。
“往上走。”严盛朝天井下面看了一眼,水面距离他们所在的楼层已经不足两层楼。他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掌慢慢握起来、隐藏起掌心皮肤下面的那一小片阴影。
严盛的脚步顿住了——那哪是什么黑布,分明是一件千疮百孔的皮夹克!
“这是什么”她自言自语着。
“怎么办?”刘安琪紧张地抓着背包带子看他,即使是她在这种完全超出常理的现状下也显得六神无主。
严盛无法分辨自己脸上滑落下来的是汗还是水,但他已经知道了胡子在船上并没有看到水从房子里流出去的原因。
这栋大楼总共只有28层楼,严盛一马当先很快就跑到了顶层。他也没闲工夫去留意这只有一个单元门的楼层,试过大门无法推开之后就回到楼梯的过道口,挥了下刀子就想继续往天台走。
三个人重新排成一线往上爬楼梯,只不过这次大家都没有了搜寻物资的余裕。严盛抽出刚得到的刀子在身前挥舞探路,生怕自己走得太快一头撞上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无形障碍。
下面那些楼层都是这样吗?上面呢?这些门是何时被封住的?到底是什么力量封住了它们?!
脚步越来越快,25层的最后一个单元大门干脆敞开着,站在走廊上的他和室内景物隔着一个空荡荡的门框——还有封住门洞的、那层看不见的阻碍。
天井口的光照让皮衣破洞看起来更鲜明,微弱光线透过孔洞照过来,让人想起一部老电影里的经典人物。但这些孔洞又比老电影里风衣上的弹孔更大,最小的也有三指粗细!
“阿茗!”这种情况下只有舒茗还可能有办法了,他转过身才看到背对栏杆站在走廊上的人,那人手里抓着块深色的东西,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三角形天井口,直到严盛叫他才终于转过头。
“可是”
——如果他们还能去到窗口边上的话。
“!——”等等难道这把刀子的刀尖就是这么卷的?
他从楼道一直摸到走廊边的墙壁,后知后觉地发现墙壁也早已不是正常的触感。那层看不见的障碍如同一张膜覆盖住了整个天井内侧,叫他即使想要吸收掉墙壁都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