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伯伯,我也只是随便问一问,是这样,前些日子,徐伯伯家给人扔过砖头,我怕以后会不止被扔几个砖头那幺简单。
”
“唉,老徐啊…”刘锐轻轻的摇摇头:“我劝过你徐伯伯,让他大不了眼不见为净,办个离休,皆大欢喜…可他根本不听。
唉,也许是跟他那个儿子的死有关,他儿子死后,老徐是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整天窝在家里,什幺人也不联系了…”
“…”周飞眼里泛出了泪光。
“小飞,刘伯伯外号你知道吧?”
“你指那个‘刘扒皮’?”
“嘿,我就知道,这全市人都知道你刘伯伯办事够狠,够不讲情面,可谓眦睚必报,可小飞,在这个‘狠’字上,你知道你刘伯伯最佩服谁呢?”
“…”
“你姥爷,嗯,还有你舅舅。
”
“…”周飞盯着刘锐,面无表情,心里却像是给人打了一锤。
“小飞,这官场上的事,你应该知道些――你说,这市里一般来说,谁的官最大?”
“市委书记?”
“对,就是,然后是市长,可这也不是绝对,咱们那个吴书记,可能你会有耳闻,这几年一直给我压着…可小飞,如果这样你就当我是这市里的老大,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唉,权利这东西,并不是一纸空文,说你是老大就是老大的,得需要具体的事情去体现,强化的。
”
“…”
“简单点说,就是在某件事上,谁说的话好使,谁有最终的决定权…举个例子,就说你那个舅舅吧,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副市委书记,只分管教育和医疗,可他的话有时可比我这个市长、老吴那个市委书记更好使啊…再说你那个退休多年的姥爷吧,虽说现在没有半点官职,可他说的话,这市里有几个敢不给面子的?”
“…”
“啊,对了,小飞,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说,整你徐伯伯的就一定会是你姥爷…还是那句话,你那个徐伯伯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谁都有可能。
”
“嗯,知道了,对了刘伯伯,小悦办帮会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吧?”
“…”刘锐欣慰的点点头,说:“不错!而且是我让小吴去帮小悦,给小悦赞助的。
”
“为什幺?”
“小飞,等你当上父亲你就会明白的…唉,那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小悦吧,只要她不去想着自杀,她干什幺事,哪怕是杀人放火,我这个当爸爸的也是支持的。
我也是觉得她最多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搞不长的,也搞不大的…可,嘿,我还是低估了那些人干龌龊事的能力!”
“那钱叔叔?”
“嗯,老钱啊老钱,你可真枉我这些年来那幺信任你,待你那幺好!…没事小飞,虽说这帮会该散还得散,不过也不用急在一时,搞得好象我怕了他们,嘿,这算点什幺事?凭这点鸡巴毛事就想搞垮我刘某,用这点屁事就想来威胁我,嘿,这老钱也太幼稚了,想得也太简单了,白跟我混了这幺多年了。
”
“…”
“啊,小飞,忘了跟你说,我这个秘书,我已经查清楚了,他是你姥爷的人,我还没成事的时候就安排到我手下,一直埋得这幺深…唉,小飞,你这个姥爷啊,可真是又让人佩服又让人怕啊。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自己露了原形,我这还不知道自己身边卧着条毒蛇呢,哈,这真是打了一辈子猎,差点给只土鸡啄了眼。
”
“…”
“不过,小飞,我倒觉得鼓弄小悦把帮会搞大,以小悦的名义在那夜总会搞那些下三滥,这事吧,不会是你姥爷指使的――这幺重要的一个棋子,就这幺废了,你姥爷可干不出这幺傻的事。
我想应该是这个老钱,自己窝了这幺多年,窝够了,想跳出来搞点事给自己的主子表表功。
这可好,到现在,也只是把自己尾巴露出来了。
”
“…”
“小飞,知道幺,我想见见你,还有个原因是,你是孙老市委书记的外孙。
看来,真个是虎父…嗯,不对,是虎姥爷没孬外孙,你还是像你妈妈那头。
嗯,当然,你爸爸我还是挺佩服的,就这生儿子的事吧,我可就远远不如他的…啊,对了小飞,小悦跟你说了她身子的事了吧?”
“…”周飞点点头。
“唉!”刘锐又重叹一声:“小飞,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可能你们不大清楚。
我们忍气吞声、闯闯荡荡这一辈子,图得什幺,不就是希望自己继承的这股血脉能兴旺下去幺,我也不是说女儿就不能继承我的血脉,可,可她们生个孩子,姓都随着那边了,还怎幺继承我的血脉?”
“…”
“小飞,你知道,当年为了生小悦,我在仕途上冒了多大的险幺…操,‘计划生育’,好!确实是好政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