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心死呢?彻底的心死。或许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给他一刀,身死了,心自然也就活不了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语言也可以成为最伤人的利剑,当你不慎被它的锋芒伤到的时候,rou体表面不会留下任何伤痕,可是你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它给你带来的疼痛,那种痛是无形的却是最剜心的疼,而这种疼偏偏又是无法对人言说的,只能自己独自承受,如果你不幸承受不过,心疼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慢慢麻木了。这种麻木不会令你直接丧命,可是却会带走你的灵魂,你的心还在跳动,你的躯体亦还有温度,可是你活得却不开心了,不知为什么的而麻木活着,行尸走rou的活着,这就是的让蓓可答应了自己一些早有预谋的要求。是啊,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在不惊动卓继南的情况下四处寻医问药给卓依然进行一些有用的治疗,当然最好的是能根除。而蓓可无疑是卓延调查过的人当中最完美的一个选择,所以,他选择了她。起初他是打算若此人能将卓依然救回来,他就将她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个应付卓继南的好对策,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会在毒发的情况下不小心将她强行玷污了,也不想自己竟然会在幽海孤堡那段时间与她长时间的相处下竟然生出了更多的情绪,这样的情绪就像是攻破河堤的涛涛河水,非但止不住还会泛滥成灾,他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失了心迷了智。
是啊,就是迷了智,他就是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冲昏了头脑,不然那个高傲的他怎么会有一天竟然卑微到守在这个女人身边如此卑微的挽留?
最可笑的是,是到如今他非但没觉得自己错了,还真就想这么卑微的去挽留,可是又有谁不知道,他卓延才是最没对蓓可挽留的资格的呢?
他欺骗了她,他利用了她,他甚至还强迫了她,这样一个以蓓可仇人之子身份存在的他却又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她呢?
可是,不挽留,难道让她走吗?让她彻底的离开自己,彻底的斩断他们之间唯一一点才建立起来不久的关系吗?如果斩断了、分开了,那他们之间又还能有什么样的可能呢?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固执的霸占和拥有,可是又有谁知道,当一个人真的爱到至极的时候,当一个人真的孤独惶恐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当一个人真的好不容易拥抱到温暖却要被迫舍弃的时候,他所最爱的一切却都要弃他而去,他又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呢?人在陷入绝望的时候又要怎么放手,放手了就是彻底松开了那根曾经带给他希望的救命稻草他怎么能够失去她?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卓延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十分纠结的痛苦模样蓓可都看在眼里,心再痛,可是她却深知何为长痛不如短痛,该做的了断就必须断干净了,不然这样的痛苦只会一直持续下去,久久的沉默是蓓可久久的注视。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也说了,各自保重,以后再见我们就是陌生人,该是什么样的立场就是什么样的立场,我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希望你也不要。”蓓可说完便从床上下来,见卓延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弯腰的姿势没有动,蓓可也是深看了他一眼,便朝门口走去。蓓可本来担心卓延这么固执的性格在一时难以说服,怕他不肯轻易放自己走,去意外的发现自己走到了门口,甚至都握住了门把,卓延也在没有追上来。
蓓可回望过去,卓延还是那个弯腰的姿势,他还是他,可是却不是蓓可最初印象里高傲的他了,此时的蓓可,罕见的在他的背影里看到了落寞与不甘,这样久久沉默的他,真的很让人心疼,握住门把的手有些骨戒泛白,强迫自己忽视心中的五味杂陈,蓓可依然的转头用力按下门把打开门走了出去。
熟悉的走廊,一如那天她从这栋别墅的主卧醒来时空无一人,能听到的也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不同的却是,这一次从这里离开,便是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步一步,明明走廊没有很长,可是蓓可却感觉自己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走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蓓可的记忆有回到了那天她独自一人翻门进卓延家的时候,那时他们家院子里也没人,当时她还纳闷这么大个院子,这么大个别墅居然连个保姆或者园艺师都没有吗?那光靠卓延一人之力是怎么把这些花花草草照顾得这么好的?后来才知道,卓延是因为性子淡,喜静,不喜欢家里又太多不相干的陌生人,故而也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招呼钟点工园艺师什么的进来打理修整。
蓓可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是感觉一股风从自己身旁刮过,蓓可甚至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扑过来的人强行扣住了腰身,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对着她微张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下去,熟悉的触觉熟悉的薄荷味,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呢?在男子主导的力道下,蓓可被迫张开嘴,接受他源源不断渡过来的冰凉ye体,那ye体是甜甜的却又在回味中带来阵阵苦涩,这种苦涩甚至是比蓓可这么多年尝过的草药中都要苦的一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