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奉上山涧清泉沏泡的极品春茶。堂后高处有一引
清泉,潺潺泉水随着碎石水渠自上而下,发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棋~」身穿汉服的侍者高声叫道。
两名身穿素衣的侍女捧着两个用翠玉雕琢的精致棋盒走上前来,后面跟着的
另两名,各捧着一个同样是精雕细琢的翠玉篮筐。侍女们并腿跪坐于水渠边,就
着潺潺的清泉,细心的洗涤起了棋子。
「这是我命人定制的一副美玉棋子,今天次使用,先让侍女们把上面工
匠的粗晦之气洗净。沈夫人,我们先去更衣吧。」谭静微笑着对母亲说道。
「想不到谭议员却是如此雅致之人,我已经多年没见此郑重的棋礼了,想必,
今天的棋局会很精彩。」母亲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随侍女们走向了后堂。
「许总,我们去前庭品茶。」父亲一挥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与许强离开了内
堂。
半个小时后,母亲和谭静重新回到了屋内。屋内焚着淡香,中间已经摆上了
一个用璞玉雕琢的棋盘,两女分列两端盘腿而坐。
「我比你年长,卖个老脸,执黑先行吧。」谭静也不客气。
此时的妈妈,身穿一件素色雕花汉服,发髻已经解散然后高高盘起,两缕青
丝从面颊两侧留下,颇有当年小龙女的神韵。妈妈纤纤玉手捻起一枚白玉棋子,
收于宽大的袖口之中,随着手臂的移动,带起阵阵香风,她洗净铅华的粉脸微微
一笑:「如此,我便执白子吧。」
说话间,棋至中盘,双方已交手近百回合。
「妹妹,这个棋局,你怎么看?」谭静不动声色的问着。
「我棋艺尚浅,看不出来,还请谭议员指点一二。」妈妈不慌不忙的把皮球
踢回了谭静身上。
「妹妹的棋艺高超,我已经有几处破绽,你的这一粒子,更是扼住了我的气
眼,逼得我节节败退啊。不过,恕姐姐直言,尽管你的棋局看上去形势大好,却
也有一处关键的棋子被我所制,稍不留神,妹妹恐怕会形势尽失。」
「谭议员,你所说之处,是我不惜代价必救之所,不知谭议员为何如此固执,
要放着好好的龙脉不截,去要在这里设伏?难道不怕两败俱伤吗?」
「妹妹你棋艺精湛,我如果攻你别的地方,只怕你早已布下了陷阱等着我。
唯有此处,我料准了妹妹必定有所忌惮。我是个女人,当然可以剑走偏锋,险中
求胜。」谭静掩嘴得意洋洋的咯咯笑了起来。
「同样是女人,谭议员就不怕我剑走偏锋险中求胜吗?」妈妈微笑着,纤纤
素手饶有兴致的抚摸着手中的碧玉棋子。
「可不是吗?妹妹这几处的剑走偏锋,已经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谭静指
着棋局微笑道:「现在,可不就是拼成个不死不休的珍珑棋局了吗?」
「不知道谭议员对这棋局可有解法?」
「妹妹好像对此局成竹在胸啊?」谭静笑吟吟的在棋盘落下一子,「棋局不
一定有解,不拼一拼,怎么知道彼此手中的招式有没有用尽呢?哪怕就算这处气
眼被你堵了,对我来说不过也是几处弃子罢了。我所不能失的,只有势而已。」
「那就随谭议员的愿。」妈妈也不多话,轻轻在棋盘也落下了一子。
两女再次交锋数百手。
「哎呀,败了败了。」谭静仍是笑吟吟的,脸上却已经有了不悦神色。盘
面上看,她已经被妈妈杀得惨不忍睹。「妹妹就不肯让让姐姐吗?」
「不是我不肯让,而是议员步步杀招,我不得不以攻为守。」妈妈的星眸紧
紧盯着谭议员的眼睛,「不知,谭议员有何高见呢?」
谭议员指着棋盘一隅,「妹妹,不如留我这口气如何?」
妈妈柳眉一挑,反问道,「就算我愿意留,谭议员愿意接受吗?」
谭静双手一推面前棋盘,将棋局拂乱,「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棋局如战场,
执棋如将军,将军所担心的,不是一局一子的得失,而是势。失了势,只怕逢人
便可以踩一脚了。」
妈妈肃然挺直了身体,右手抚了抚着脸颊的一缕青丝,说道,「是黑是白,
全在一念之间,破局的子在谭议员的手中,就看谭议员如何来用了。于你于我来
说,所不能失的,都在一个势字。」
「告辞。」妈妈长身而起,轻轻整理了一下素色长袍,向后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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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女手谈之际,父亲和许强也正在前庭品茶,庭中的电视机正放着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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