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说话啊。"北来回看著我们。
这场似乎伤感的对话结束在蓝虞的一个起身动作里。
"是啊。"他应著我，学我把头埋进膝盖，"有些人比我呆得更久。"
"你们一点都不像。"
"如果我知道的话。"
"那你就告诉我们怎麽出去啊。"
"痴不来，他就会来吧。"北摸著下巴。
"我先去睡了。"他转身的背影真的很倔强。
"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该怎麽办？"我的声音很飘忽，而北的声音并不比我厚实几分。
北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末了说了句，"也许成说的没错。"
"北。"我的声音从膝盖处传出，很快就听到北的回应声，他问我，"怎麽了。"
"你不是叫我模仿虞吗？"
"可是魑会来吗？"
"生气了？"北摸摸我的脸。
"所以我们都想出去。我14岁就进来了，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被他们看上的，我这张脸又比不上他们。"北的声音已经变得不清晰了。"看著跟我一起进来的人，有些疯了，有些死了，有的已经出去了。那些漂亮的脸蛋最後都变成模糊的轮廓。我总想把他们的样子都记起来，却发现怎麽也记不起来，那些脸蛋明明都不一样，为什麽想起来时却只有一张脸，而这仅有的一张脸我也记不清了。"
冷眼一扫，我继续看著眼前根本没有入眼的植物。
"他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只有那几个人才知道吧，他们跟我们可不一样。"那人自嘲一笑。
"你们两个的魅力就是大。"北坐在走廊下，一双腿还晃啊晃。我跟蓝虞一人坐在他一旁，一声不吭。
"是吗？"我转过头，让整个脑袋埋进膝盖间，"好可怕，我不要变成北这样。"
【零七章】
痴跟魑有什麽关系吗？
"要在这里死去，然後什麽都不剩。"我轻轻摇头，"我不要。"
"要不今晚开Party吧，让大家都来看看吧。"那人饶有兴趣地提议。
我嗤笑出声，"我们是两个人。"我也站起来，弯腰拍拍北的脑袋，"也许今年你就能被选上了。&q
"Party？好主意，已经很久没开Party了，有一年了吧。"
"你跟他们不是对手吗？"
成？谁啊，我有些疲倦地曲膝把脑袋埋进膝盖，三个男人的夜晚真的让困意一阵阵涌上来。但即使如此，我们却不愿踏进那漂亮的卧室。
他笑了，那是看开一切的无争笑容。
我侧过脸看著他埋进夜色的脸，那张脸一点都不漂亮。伸手缓缓抚上他的脸，"因为你长得不漂亮，是吗？"
这个男人很寂寞吧。
我依旧不睬他，他的性子不喜怒，所以在我的恶劣态度下，脸上也未出现一丝不满之色，反而把我的头发往下拽，"怎麽，真的心情不好啊？认为我在骗你。"
"我在这里呆了12年。"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
北的耐性相当不错，脸上依旧摆著笑容，只是我再不开口，我的头发会被他拽光吧，我低头看著自己的头发。
"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可能被选上时，你的角色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小丑。"北伸手过来，把我的眼睛遮住，"没有人在意你，难道你要把所有人都看成敌人吗？这里的生活已经够累了，我不想再累了。"
那个Party按北的说法，好象有几个人不愿意。不过後来一报上我跟蓝虞的名字，大家都说过来看看。心里暗斥，说得好象我跟蓝虞有多伟大似的，不还是因为他们都认为我跟蓝虞身上握著出去的钥匙。
"试试吧，不然真要闷死了，不过还好我有这两个宝贝。"北紧紧揽住我们。
"可你现在已经变漂亮了。"我收回手，"却是用了12年时间。"
"两个一模一样的表情才有意思，而且更美丽。"北走近我跟蓝虞，双手揽上我们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