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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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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对方坐在自己旁边露出的羡慕和崇拜的表情。

    舞蹈练习的最后一排,因为做错跟不上害羞的往后面窜的男孩,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的动作,他完全不会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有很多时候崔然竣看见姜太显会盯着手看,手上的动作稍微揉搓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如同手中握住了一束阳光一样,接着他似乎看见了被揉碎的光细细碎碎地洒在地板上,其实很有可能这只是一束并不明显的晚霞,通过窗外的楼房中的缝隙,艰难地挤进到自己窗户视线可及的范围中。

    姜太显似乎一直都是以一个害羞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的,好像唯一几次有关于他的评价的印象也都只是停留在还没有完全掌握舞台感的小屁孩身上,努力表现出一副自己并不怕的样子,眼睛很确定的盯着前面,崔然竣曾经跟着他的目光追寻过去,看到的只是窗户外对面楼房的一根天线。

    他想事情的时候实现会飘忽不定,老师在评价他的舞蹈的时候,姜太显一副委屈的样子,直到一大段话劈里啪啦被说完,才会慢慢抬起头,一般来说他还是会看着窗外,这时候两个人的视线就汇集在了这一点上,好像是间接接吻另一种暧昧的阐述,在双方的否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处天线似乎就成为了同一个被子上沾染的混合在一起的体液。

    姜太显那时候几乎每次评价完都会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看着崔然竣,这种监视感逼迫着崔然竣也开始鼓了几下掌,但是他还是想着那处被姜太显盯着的天线,于是也只是敷衍了几下,等到姜太显坐下的时候,他才会稍微回一点神。

    很少的情况下,自己身边才会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姜太显每次都是独自走到他平时跳舞会站的最后一排的位置,然后默默地坐下。

    这个位置即使是在镜子里也不是很方便观察,除了自己稍微扭动一下腰,用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稍微盯一下,不会拐弯的光线才会把姜太显的一部分样子慷慨的落入自己眼中。于是,崔然竣就开始频繁地说要出去上厕所,并且好意地似乎打着不要打扰的目的从练习室的后面穿过。

    对此,他自己的解释是紧张。

    紧张是一部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下姜太显,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撒的谎容易被识破,当所有人都围着自己夸好和祝贺自己又是第一的时候,只有姜太显躲在角落里似乎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直到所有人都走了,练习室里只留下俩个人。

    祝贺你啊,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的很清楚,这就和眼前的模样形成了很大的反差,面前的男孩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清表情,这次又是第一。

    崔然竣点点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其他人他可以打哈切敷衍一下,他也想要给姜太显做一套同样的戏法,什么你也很努力啊,下次你就是第一,这类听着很客套的话,说起来自己也不信,在这方面,崔然竣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自负的。

    姜太显起身准备收拾书包,本来搭在腿上的衣服稍微收拢了一下,崔然竣听见姜太显说了一句话。

    我也想要成为像哥一样的人。

    之后的评价改了模式,几乎已经很少可以看见姜太显的拘谨了,每次自己跳完从教室里走出来,等待在门外的下一个练习生也不是姜太显。后来这种单独一个一个的评价模式似乎更加证实了光线不会绕路行走这一个道理,两个永远不会挨在一起的抽签号码,不侧身看不见的面孔,排在极端的两个名字,如果不是刻意地躲在窗外天线下的视线可能永远都不会走到一起。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对于姜太显的一切便停止了前进,一切都保持在一个小男孩的模样。

    姜太显继续唱着歌,崔然竣努力从他的半张脸上找些和当初一样的痕迹,可能过于明显的五官才是唯一让自己识别他的标识。

    哥应该不是紧张才想要去厕所的吧。他那天直接这么问出来了。

    是紧张,崔然竣张了张嘴,但是也没有反驳,就当是默认,姜太显也没有继续说话,接下来能够听见的声音只有细细簌簌衣物堆叠在一起。

    姜太显几乎不怎么依靠他,崔然竣想,似乎很多时间里自己的日常里去掉了姜太显也少不了什么,别人是会有些讨好地追着他,也许也希望从他身上套一些一直作为评价第一的秘诀,比如客套话模板,或者跟着自己练几天就奢望可以以同一支舞赶超自己。

    姜太显呢,似乎安静得很厉害,躲在一处角落里,像是一颗经典的历瓦西黑洞,不带电也不旋转,不会被人观测到,他就静静地被放置在那里,只要不去靠近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就算是恒星的光芒也不会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后来他们真的去了美国,被公司送去研学的。坐在飞机上的时候,两人罕见地坐在了同一排挨着的位置,崔然竣突然想起姜太显那次在海边告诉他的不知所云的名词。

    牺牲锌。

    牺牲锌是什么啊,他问。

    姜太显正在听歌,没有理他,飞机外面飞过的是海洋,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空姐从第一排开始询问餐食,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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