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又折返,去拆那被她遗忘的Jing美包装盒。
多奢侈,经过一夜还能散发高级香水的气味,竟用冬日的鲜花作包装,可惜还来不及取悦对象,便已枯萎下去,混着香水味,弥漫淡淡腐朽的气息。
戈蒂拆开,扒开层层叠叠的皱纹纸,一抹温柔的香芋紫展露头脚。
她猜是件大衣。
哈!果然如此。
拿出来,站起身,比对两下后上了身,不客气的拐进更衣间。
卧室的主人正在书房致电,闻声抬头,眉心一皱,刚要说什么,那小鬼敬个礼,转个圈不见,他侧身,继续交谈。
谁知道呢?或许是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很合身的大衣。长至小腿肚,直筒型、双排扣,年轻女孩的经典样式。但香芋紫的呢绒面料及领口一圈皮毛又透露出一丝成熟的气息。
镜中的女孩正认真的欣赏自己,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满意。或许她早已厌烦那些幼稚的时装,那些乖巧可爱的甜腻标签。
再或许,她该去买上一双尼龙丝袜、一双高跟鞋,再来支颜色浓烈的口红才够证明自己。
前提是,这是俾斯曼先生亲手挑选的礼物。
可惜这几率实在悬,只需要看一眼他送的那一柜子衣服?
一秒钟,足够让她脑中走过一万个可能。戈蒂走出去,迎面撞上人。
很好, 她被又一次教训。
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不准随便进这儿来。
戈蒂说:你这儿藏了情人见不得人?
又皮痒?
她冷哼一声。
海因里希打量这身,还喜欢吗?
那你喜欢吗?
他淡淡一笑,问我喜不喜欢做什么?
可这是你送的。
你喜欢就行。
那我还喜欢爵士乐,你怎么不给我买张CD?
呵,他不生气,找一天,我邀请你去警察局听?
(爵士乐在纳粹掌权期间为违禁品。)
戈蒂又哼,心中已验证百分之八十,这下,身上的衣服越看越碍眼。
我不喜欢,太成熟了,像个老女人。最后那三个字咬字格外清晰,当然,可怜的只有她自己在意。
什么老女人?这种话不礼貌,不能再说,他理理她敲起的领口,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款式。
呵,你以为。
不喜欢,那就不穿,我也认为对你这个年纪来说成熟了些。
那你还买?
亲爱的小姐,你倒是给我一个发脾气的理由。
总之她不说话,用力的掰掉扣子,把大衣扔到一边。
他环抱胸,
过来。
她走过去,脸很臭。
说说吧,为什么又不高兴?
什么叫又?
为什么不高兴,行了?
话间,额前的碎发被人挽到耳后。
戈蒂撇过脸。
嗯?
那我走了?
她气到爆炸,
拿走你的破礼物!
女性果然是让人难以琢磨的生物,不分年龄,好吧,既然这么嫌弃,那么没有下次。
那怎么行?!
他绕过她。
戈蒂扯他衣摆,细长的腿撑着地。吃nai的劲,目标纹丝不动。
不行不行不行!
俾斯曼先生低侧头,唇边藏着笑意,纤长的睫毛落下大片Yin影。
窗外有雪,像一把盐被上帝撒下, 如果此刻有摄影机,又该是怎样一张浪漫写意的标准映像。他靠在柜旁,浅笑道,
小鬼,你真的很烦。
你才烦!
她在脑中酝酿了会才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嗯给我挑衣服的应该是个品味很不错的阿姨。
海因里希,你交新女友了吧?
什么?很多时候,他是跟不上她的脑回路的。
什么时候带回来见个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去,自己去玩。他站起身,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
戈蒂不可能放过他,否则今晚她会睡不着!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挡在他面前,张开双臂,盛气凌人。
他动动唇,最终无奈配合,没有。
就算我谈恋爱,也轮不上你这小屁孩质问我。
去玩,别再打扰我工作。
戈蒂?她在听到第一句时就满意了,谁知道他后面又鬼扯了什么?
她礼貌的弯弯腰,打扰了~
然后开开心心的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