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与你哥哥抢东西?他要的东西,便就是他的,你休想染指分毫,明白了么?”
“宣儿才是应得储位之人,易城,你便别再妄想那位置了。日后易宣登基,自会赐你一个亲王爵位,好让你肆意逍遥。”
“你父皇属意与你又如何?本宫偏不让你坐上那位置,若再让本宫知道你在妄图些什么,休怪本宫不顾母子情分了。”
他见那华服贵妇端坐上位,一派端庄雍容的模样,看向他的眼神却充满了鄙夷。
分明是母子,自小他却从未受过她一日的好面色,他自小出色,但她却偏爱他的兄长,兄长想要的东西,无论他是否喜爱,他都必须拱手让出。
面前的妇人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正站在御花园中,看着前方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子。
是了,幼时是玩物,少年时是皇位,如今也该是爱人了。
江易城定定站在原处,紧握成拳的手让指甲深深没入rou中,却不到丝毫的疼痛。
如母后所愿,我已将一切都让与你,可你却逼我至此!
江易宣,本王,誓要将属于本王的一切,都拿回来!
“王爷,王爷...”
江易城睁开眼,方才的一切都消逝在黑暗中,只剩下跪在他身旁的杨谓。
“方才王爷睡不安稳,奴怕王爷是做噩梦魇着了,才斗胆叫醒了王爷。”杨谓见他醒了,拿来一方巾帕替他擦拭着额头冷汗。
江易城淡淡的嗯了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可是方才本王将你吵醒了?”
昨夜杨谓侍寝,二人缠绵到了深夜方才就寝,现下左不过才到丑时,这人昨夜被折腾的惨,若非被自己吵醒,怕是也没其他的可能了。
如是想着,未等杨谓回答,江易城便将人揽到了自己怀中:“昨夜累着了,再陪本王睡会。”
杨谓点点头,伸手的回抱住江易城。
“杨谓见过殷将军。”
“这种时候还行什么礼,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殷腾云无意理会这些虚礼,进府后便马不停蹄的往江易城的寝殿赶去。
杨谓立马跟了上去,依言解释了起来:“王爷今日晨起便大发雷霆,在殿里砸了不少的东西,杨谓也不知是为了些什么,怎么劝都劝不住。知道将军这几日在京中,才斗胆派人送了信给将军....”
杨谓话未说完,迎面便跑来一名侍婢,见了二人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杨总管...王爷方才被瓷器伤了手,却不准奴婢们去宣太医.....”
殷腾云一听这话,直接丢下身后紧跟着的杨谓便往江易城寝殿跑去。
杨谓见这情状,反而是没了方才焦急的神色,朝地上的侍婢使了个眼色,那侍婢便乖乖的退了下去。
王爷这招...果真是管用。
杨谓来到寝殿时,殿外侍人依旧是跪了一地,只是殿内打砸的声响再也没了一声。
杨谓嘴角的笑容更深。
殷腾云进入寝殿时,江易城已经将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手上的伤处还扎着几片碎瓷片,鲜血顺着修长手指一滴滴的往下流淌,格外刺目。
“做什么不好,非要折腾自己做什么?”殷腾云几步上前拉住江易城受伤的手,又高声命了殿外候着的杨谓去宣太医前来。
江易城的情绪在一番宣泄后似是好了不少,此时也任由殷腾云拉着自己处理伤处。
待太医处理完了江易城的伤处,王府里的侍人也已经将狼藉的寝殿收拾的差不多了。二人各自沉默着等到所有人退出殿内,殷腾云才坐到江易城身旁开了口
“三爷今天太鲁莽了。”他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昨日才下的旨意,今日王爷便在府中...若是传到皇帝耳中,三爷这日子又该不好过了。”
提起江易宣,江易城的脸色又差了不少。
“本王昨夜做了个梦”江易城拿起桌上侍人重新摆上的青瓷茶具在手中把玩“梦见了少时不懂事,如同废物一般,不懂争,不知抢,任由着别人将自己的东西抢走。”
江易城语气平静,却将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破碎的瓷片再一次插入才包扎好的伤处。
殷腾云未曾料到他这动作,忙抓住他的手取出碎瓷。江易城却不在乎手上涌血的伤口,反手握住了殷腾云的手。
“腾云,我只怕。下一个便是你了。”
殷腾云一愣,一张脸瞬时被红晕笼上,继而又似决定了些什么一般,看向江易城的眼神更加坚决。
“易城,我会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