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蛋每震动一次,他都需要压制自己本能的挣扎和呻吟的冲动,需要在紧张和恐惧中尽量放松自己,让自己平静,否则每一丝挣扎都会演变成波及全身的痛苦。但越是放松,前列腺的刺激就越会鲜明,性器的冲动就会越难忍。无论如何,都是走投无路的困境。
所有的这一切交杂在一起,落在一个刚刚经受过许多责打还在发烧的人身上,便演化成濒死般的体验。
苏奕被解开的时候看起来也确实像是死过好几遍。
被他自戕般闹腾得无奈,我只好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牵回卧室,牵狗链绑在床脚,叫他睡在我床边的地毯上。
留了一盏小夜灯。
后半夜我都被身后牢牢钉着的目光刺得难受,半睡半醒地挨过去。
……
苏奕到底年轻底子好,三天的治疗眼见地就恢复起来,第二天一早便退了烧,鞭伤和烧伤也在愈合,只是他新生的PTSD相关问题比较麻烦。
自从有体力能走动,他就随时都要待在能看见我的地方,离得越近越好。
虽然医生说他应该多躺着。
但他想尽办法在我脚下躺着。
怕黑,甚至怕闭眼。
他几乎无法睡觉。
连着打了三天安定,我都担心再打下去他要成瘾。
……我虽然想要惩罚调教他,但我也没想要让他染上什么难以挽回的问题。
没想到胶衣惩罚竟然会带给他这么深的影响。
我虽然下意识怀疑过他是不是又在装可怜博取同情,但一旦进入黑暗他冰凉的手和完全停不下来的颤抖自虐实在不像作假。
只有触摸到我才能缓解。
医生建议我带他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
于是周末一早我就带他出门去逛公园。
在一群群带着小孩的家长和牵着真正宠物的游客们中间,我们俩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外观到内心,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已经有些想象不来那些在阳光下过着普通而正常人生的人是什么样子。
也许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无依无靠,需要接受苏氏集团的资助才勉强长大。但自幼勤奋刻苦、成绩优异,顺利地从大学毕业,拿到顶级商学院的录取通知,有大学期间打工赚的钱,还申请到了奖学金,在去苏氏集团感谢过他们多年的资助和保证过毕业后会回来为他们效力之后,顺利地出国进修,学成归来后顺理成章地进入苏氏工作,用自己的头脑和能力来回报他们。在某个阶段遇到一个合适的青年才俊,组成家庭,生两个孩子,养几只宠物,过阳光下普通人的,光明的一生。
而不是在去苏氏集团感谢恩人的时候,偶遇到他们的小少爷。
被轻而易举地打断了原本清晰可见的光明人生,从此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被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少爷,打着尝试新鲜事物的无辜名头,毫无顾忌地摧磨掉自尊、身体和灵魂,变成一个心底阴暗,只知处心积虑复仇的女鬼。
“你被我们家养到这么大,不思报答,竟然理直气壮地就要去过自己的人生么?”
普通人赵黎阳死在21岁生日前夕,死在只能蜷缩着身子的笼子里,死在鞭子和蜡烛下,死在肆无忌惮侵犯进身体的各式淫具,更是死在对东海岸那所学校的无尽畅想。
如今的她不知不觉又再死了一次。死在被普通人对比出的怪异和阴暗里。死在公园的阳光下,死在四处奔跑嬉笑的小孩们中间,死在草坪边打滚的狗和散步的情侣,死在跪在她脚下的这个现在看起来当真无辜又可怜的罪魁祸首。
我二人互为仇雠,此生竟牵扯不尽。
32
苏奕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出我情绪变化,便显得有些惊慌。
他拽了拽我的裙角:“阳阳……”
我回过神来,看一看他,不由叹气:“苏奕,你说这些正常人都是怎么看我们的呢?变态?伤风败俗?”
苏奕一急,“不,阳阳,你很正常,是我,是我变态,对不起……”
我却也没有心力再跟他掰扯什么。
静静靠向椅背,看着远处朝阳里清新的树木花草,一时间沉默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起来,满园的绿带上了些燥意。人群来来往往,不时有人路过时不经意地朝我们这里看一眼。
苏奕一边看我,一边不留痕迹地变换着膝盖的重心,慢慢地愈发委顿起来。
我扯一扯牵狗链,叫他站起来。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我,一边踉踉跄跄地起身,扶着石凳缓了好一会儿才站直。
膝盖上还留着两团灰迹,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肮脏。
我也站起身,“变态来什么公园啊,变态应该去夜色。”
苏奕脸色一变。
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声求恳:“主人……能不能等我身体好一点再去?现在去的话……我……我怕给主人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