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方时亦坐在床沿,向审视财务报表一样打量我,还一本正经的和我讲他的性癖,表示我需要配合。
起因是昨天的公司晚宴,喝了几杯酒的我在花园碰到了方时亦。他带来的女伴没骨头似的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再也不过线了,求他别不要她。
唔,其实这种事情发生很多次了。方时亦长了一双葡萄眼,睁大眼睛看人时显得深情而真挚,有太多人沦陷在他的眼神里了,比如我,但实际上他看狗都是这样。他的样貌就是传说中的多情眼无情脸,性格是表面温柔绅士实际冷漠薄情。数不清有多少任床伴因为对他动了感情死缠烂打而被换掉了。
我看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女人估计要遭殃。于是我借着酒劲走过去把那个女人扯了下来,指着她鼻子开口,“从这一刻起你已经是上一任了懂?今晚时总不用你陪了。”
我拽着方时亦走进别墅,找了二层的一间卧室把他按在了床上。
“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不像生气的样子。也许我是特别的,至少和他之前的那些女人们不一样,换成别人这样僭越早被保镖架走了。
方时亦是我的学长,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恩人。说来是个俗套的故事,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带着我在城市艰难求生。但父亲的脾气很差,酗酒且崇尚暴力,经常性的骂我打我,甚至有一次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扔出家门,让我自生自灭。所以在高二那年,我的父亲酒驾出车祸去世,我并没有难过很久,只是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可能上不了学了。
我去和班主任说明情况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方时亦。他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回来是为了捐款盖楼,就那种,杰出校友。我估计他那天心情不错,所以听了我的悲惨小故事后顺手打赏点钱,说要资助我完成学业。
他资助我读完高中、大学,后来我进了他的公司当社畜。其实也很苦逼,别的员工可以上班摸鱼,但我不行,我就是部门里最卷的那个崽种,为了报答方时亦,也为了能在项目汇报时得到他的一句不错。
啪嗒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把我拉出回忆,方时亦吸了口烟。他抽烟的样子也很迷人,烟雾为他营造了一点颓废感,眉型是标准的剑眉,长长的眼睫低垂,遮住了那双含情目,显得更加凌厉。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在含着烟的微张的嘴唇上。他的嘴唇不像人一样显得薄情,反而是微微嘟起的,有一颗饱满的唇珠,很适合接吻。看着他蛊惑人心的侧脸,我下意识的说出了心心念念的事:
“我可以做您的床伴吗?”
他顿了一下,朝我脸上吐了一口烟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闭了闭眼,艰难道:“您可以先......可以先试试,满意的话再考虑。”
“后天八点,佩思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