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指甲划在黑板上,刺得耳朵疼。
孟萦朝上方扔出一团紫光,小庙内霎时间又明亮许多。他们这次看清了,几条枯树枝一样的长腿插在外面,正慢慢往外挪。整个身子都移出阴影后,两人看了直皱眉,也太丑了。
硕大的蜘蛛身子配上个小小的人脑袋,活像是把原先的头拧掉然后又重新安了一个。这还不算,最令人恶心的是它的面部好像用锤子砸过,眼歪嘴斜,鼻孔朝天,黑黄的牙露在外面,导致嘴唇合不住,腥臭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时不时还吸溜几声。
“嘿嘿,一人一妖,既有荤腥又有补品,这回运气不错。”蜘蛛精说。
“瞧你那蠢样,白送我妖丹都嫌臭。”谢延秋起手掐诀,拉开架势。蜘蛛精一愣:“有意思,捉妖师和妖精在一起……”
“少废话,受死吧。”谢延秋身上的伤没好利索,希望速战速决。蜘蛛精从容应对,八条长腿显示出了极强的灵活性,一会儿爬墙躲避一会儿趴在神像头顶吐出团团粘稠白丝,居高临下占尽优势。
反观另一方,孟萦因为没正经修炼过,法力弱得抵不上什么用,谢延秋则咬牙坚持,不一会儿就显出疲态。
蜘蛛精瞅准机会往下一跃,抬起前边两条细长的腿,好像两条木棒挥舞着朝谢延秋进攻,谢延秋想摸黄符却掏了个空,只得左手掐诀,右手食指在虚空中乱画,就在要被击中时,空中出现一团蓝色火苗,朝蜘蛛精飞过去。
蜘蛛精尖叫一声躲闪不及,正拍在前腿上,它往后踉跄几步,讥讽:“我还当是幽昧冥火,原来就是吓唬人的玩意,你这个捉妖师还真是没用。”
谢延秋趁此机会跳到远处,笑道:“知道人类有句话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蜘蛛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轰隆一声,月老神像向前倒来,饶是他腿多且长,也没闪开,一侧的四条腿齐齐压在神像下,不停哀嚎。
谢延秋走近,讽刺:“看来是不知道呢,不过想想也是,就你这小脑袋能有多少脑容量,腌臜的恶心玩意,妖精长成你这样,我一人类都替妖界害臊。”
孟萦从台子上下来,问蜘蛛精:“你怎么进来的?”
蜘蛛精显然活不成了,有气无力道:“本来我就住这,你们来了之后就躲了起来……”
“这附近还有其他妖怪吗?”谢延秋用脚踢他。
“呵呵……”蜘蛛精突然咧嘴,“凌禹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
“原来你是他手下的。”孟萦急忙问,“他现在在哪儿?”
蜘蛛精两眼一翻,身体迅速萎缩成一个巴掌大的黑蜘蛛,谢延秋拿纸包着扔进火里,说:“没想到原形这么小,竟然还充大头蒜。”
孟萦忧虑:“他是凌禹的人,这下麻烦了。”
“凌禹是谁?”谢延秋把神像碎片清理干净。
“是这片林子里的妖王,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来就杀了好几只妖精,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赶紧逃走的。”
谢延秋重新躺下:“这么说这里也不安全。”
“我没想到他的人会到这来,其实他的地盘离这里还挺远。”
“算了,先不说了,你去把药拿来,我身上疼得厉害。”
孟萦服侍他喝下药,解开衣裳检查:“好像也没受什么伤。”
“这叫内伤。”谢延秋指着心口说,“伤在肺腑,从外面当然看不出来。”
微凉的手指攀上淡紫色的淤痕,谢延秋觉得一丝清凉渗入肌理,原本的钝痛立即缓解许多。“你能疗伤?”他奇道。
孟萦点头:“算是吧,灵猫香能延年益寿,所以我的法力也有些疗伤的功效。”
“如此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用嘛。”谢延秋上下看看,忽然想起来,“那我之前受伤你怎么不帮我?”
孟萦道:“你之前想杀我,我怎么可能给你疗伤。”接着,心虚似的转头看初升的太阳,自言自语:“可算天亮了。”
“你不是应该喜欢黑夜吗?”
“我喜欢白天,晚上有太多不干净的东西。”
***
此后,他们在月老庙安顿下来。
一开始谢延秋还担心蜘蛛精的话,但一连数日平安无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他加固了屋顶,又找了个破木板立在门口权当是个遮掩。
山里昼夜温差大,孟萦也不再扭捏,晚上就和谢延秋睡在一起,互相取暖。渐渐的,习惯了另一人在身边。
白天,他们会在附近转悠,一方面巡查危险,一方面也捕些兔子山鸡之类的东西打打牙祭。
一日,谢延秋逮住只兔子,又肥又大。孟萦把兔子料理好,拿竹签扎了,撒上调料,放到烤架上。谢延秋手指一弹,飞出一团蓝火苗,点燃烤架下方的木柴。
孟萦见了突然想起蜘蛛精的话,问:“你到底会不会使幽昧冥火?”
谢延秋打哈哈:“幽昧冥火乃至高术法,它似火非火,私咒非咒,可以荡涤世间一切……”
“少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