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的手绵软无力地伸出去，泛着粉红的指节上咬痕斑驳，随即被另一只手捉住，十指相扣着带回，帐幔被牵动，红绸飘然垂落，将一方春色关得更深。
末尾二字在耳里转了一圈，何还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脸上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
了两下，像在催促着什么。
何还的注意被成功转移：“赶得上吗？”
侯府坐落在天子脚下，称得上高门大户，但没什么严苛规矩，随意得很，这边窗下阳光好，便将饭桌挪了过来。
“您闲不住也就罢了，可别累着夫人。”
叫声哽在嗓眼里，双唇微张，一时间竟哑了声，眼泪包不住，残留的妆红被冲刷得乱糟糟的，颊边发丝纷乱，像被欺负得狠了。
“已经很好了。”何还望向窗外，正对着几树桃花，满枝红粉灿烂繁盛，蜂蝶轻舞，檐边黄莺几声。
薛远连忙遵命，停留在腰际的手掌绕前，掠过一片温软滑腻，径直往下，覆着薄茧的指端拢住了硬得流水的分身，逼得何还再度急喘。
“侯爷慢走，夫人慢走。”
“阿还……”最后一线理智也烧断，薛远呼吸不稳，伸手撩开何还脸侧汗湿的长发，叹息着啄吻，随即掐住手下的腰，将炽热勃发的欲望深深埋入。
仍不习惯，跨出门槛的步伐都因之僵硬几分，薛远看在眼里，笑了一阵：“你要是觉得别扭，可以让他们改口。”
亲吻随着耳语一并落下，何还更清醒了，眨了眨眼，眉间轻轻蹙起，小声嘟囔：“疼……”
薛远还在说话，兴致勃勃：“对了，今夜有灯会，我们出门去玩。”
何还实在受不住了，在亲吻的间隙软了嗓子讨饶，声音浸满了情欲，被连次撞碎：“遇……之……”
布菜的老仆从旁听见，呵呵一笑，何还好奇地转过头，只见对方笑眯眯的：“小侯爷娶了亲还像孩子似的，闲不住。”
“侯府许久没有打理，有什么想修想改的，照你的心意来。”
手指蹭过溢出水液的顶端，再上下按揉套弄，不知这样是否领会正确，只听到唇齿间的呻吟愈发绵长，身下也渐渐放松，甚至试探着扭了扭腰。
熟门熟路地偎紧身前的热源，手脚交缠着蹭了两下，何还渐渐转醒：“几点……什么时辰了？”
何还注视着镜中的倒影，什么也没说，只侧过头，向少年人的眉目与唇边印下连绵的吻。
薛远被看得喉结上下一滚，顿时领悟，于是颇为亲昵地伸手抚下，试图通过推拿按摩补救些许。
原本平静的红帐荡开波澜，涌入明朗的晨光。
何还眨了眨朦胧失神的眼，又落下一滴泪，呜咽着：“……你摸摸我。”
最后一点睡意也被赶走，何还笑着掀起被子要躲：“痒。”
如此闹过一阵，到起床时，薛远依旧黏着何还不放，亲手为他穿衣系带，将自己弄出来的痕迹一一遮掩藏好，又推到镜前束发。
“……你说呢？”嗓音仍有些哑，何还抬眼看他，眸子中盈着水光，牵出几丝尚未消散的雨意云情。
而薛远依旧不知餍足，同样热烫的脸颊相贴着蹭了蹭，又黏糊糊地以吻封口：“最后一次。”
薛远原本还在神魂荡漾，闻声顿时紧张，嘴角的弧度都收了几分：“哪里疼？”
如瀑的黑发拢到掌心，绕指温柔，薛远忍不住凑近，让面前的铜镜照见一对耳鬓厮磨的璧人，喃喃低语：“做梦似的。”
一双纤长的腿敞开着，起初勾缠住劲窄的腰，内侧的软肉都被蹭红，渐渐只能疲软地垂下，依旧合不拢，蜷起的脚趾随着动作点着湿滑的肌肉。
枕席之间，喘息与泣音顿时脱口而出，湿热软腻寸寸裹挟，咬得太紧，不知是推拒还是迎合，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直汇聚到相连之处。
少年将军的从容稳重在此刻丢了个干净，阵脚大乱，又被诱出狠劲，甚至想要蛮横破开肆意进出，却感觉到掌下身躯的紧绷与颤抖。
心神慵懒，四肢软绵，仿佛沉浸在暖意温存的潮水，随波漂荡，最终停泊在红帐四合的一方港湾。
夜色正浓，床边烛火摇晃不休，靡乱的声响愈演愈烈，情潮一浪高过一浪，锦被上洇出重叠深色。
再笑下去对方要恼羞成怒了，薛远见好就收，看了看已然昏暗的天色：“快要放天灯了。”
快感冲刷得腰背绷直，何还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上人，抵着软枕仰起颈项，喉结脆弱地滚动，被薛远一口衔住，藏在齿尖下舔弄啃咬，延续着战栗与呻吟。
信号足够明显，最后一道制约被急不可耐地拆除，薛远手上动作不停，向深处开拓挺动，抽出一些，又进到更深，来回摩擦几次，忽然不偏不倚地碾过某处，激起一阵痉挛。
“疼了？”他忙不迭凑近去问，因这急切的动作又进了几分。
何还目光闪烁，抿着唇支支吾吾，最终小声回答：“……就这样。”
“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