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过热气腾腾的汤池,吴婵趴在香软的拔步床上,咬牙切齿地翻着《软软和她的男人们》。
王殣坐在床边,细细研磨着凤仙花汁。
读到亢奋处,吴婵气得乱撂蹄子,差点踹到身后的人。
女人还没吃进嘴时,男人总是格外有耐心。王殣攥住那只作乱的脚,轻轻摩挲着Jing巧的踝骨:别趴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我们鬼神,读的可不是方块字。
他抬手掐诀,半空中浮起一面冰镜。镜中灯火摇曳,有红床画屏铜台木椅,俨然是一间昏暗华美的婚房。霞帔红装的新娘端坐在婚床上,安静地守候着新夫。丫鬟小厮只有一寸来高,将香烛果品归置整齐后,又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细细辨认片刻,吴婵嘴角耷拉下来: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她是死了,又不是傻了,当然记得自己的婚房与嫁衣。
话语未落,影像倏然拉近。新娘顶着缂丝织金盖头,双脚踩着雕花小凳,鞋尖上滚动着鲜艳讨喜的红绒球。她像是饿极了,从身后摸来一枚花生,再偷摸着吃掉。
王殣的指尖划过饱满的小腿肚:因为我爱看。
第二十四回名为:月貌花容无人赏,恶妇yIn计终落空
夫人,夫人丫鬟战战兢兢地立在窗外,朝屋内传话,少爷今晚安置在书房,您若是饿了,先随便用些糕点果品。
夫人早点歇息,明早还要敬茶。
这样的屈辱,谁能心平气和地吞咽下去?
新娘一把扯下盖头,右腿一使劲,将小凳狠狠踹到八仙桌上。碗碟碎裂,果品咕噜噜滚了一地,屋外却无人应声。
丫鬟早就溜走了,空荡荡的庭院居室内,只剩新娘一个。
新娘贝齿紧咬:周至,你这断根烂屁眼的怂货!
她凤眼含泪两腮通红,像骤雨欺打过的葛巾牡丹又惨又漂亮。
生前的吴婵在镜子里头破口大骂,王殣则在冰镜外头笑得打颤:看看,多有意思。
新郎在书房里喝得烂醉,口中还在念叨着徐软软的名字。新娘闹闹哄哄一整天,连一顿像样的晚饭都没捞上。她又紧张又臭美,担心把口脂衣裙弄乱,只敢用发霉发苦的花生填肚子。
胭脂花了,发髻散了,面子丢了,男人也跑了。她只能蜷缩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婚床里,委委屈屈地咒骂着。
这花容月貌只有他一人欣赏。
可怜见的。
镜中的吴婵含泪睡过去,镜外的吴婵也蔫了下来。她把shi漉漉的脑袋埋在绸被里,rurou也被床板挤扁,从两侧溢出来。
王殣握住吴婵的脚掌,用毛笔蘸着花汁,仔细涂抹着晶莹圆润的指甲盖。
冰镜里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徐软软可真有魅力,前脚与王爷勾勾丢丢,后脚就能跟周至抱头痛哭。
吴婵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开口:我偷了一个人就得上冰山,徐软软偷了那么多汉子,死后也要来这儿么?
王殣捉起另一颗指头,觉得手感很是不错,又捏了两下:她本是下凡渡劫的神仙,死后也不用来地府。
哼
原来,徐软软上头也有人。
吴婵揪扯着自己的shi发,将水珠一点一点挤在被褥上,Yin阳怪气地评价:那我可真是大胆,竟敢跟神仙抢男人。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豢养个俊俏的小倌,能痛痛快快地玩,也不用早死。
阎王听得好笑,在吴婵的tun上拍了一记:张口闭口徐软软,你怎么不问问你夫君?
吴婵一愣:她还真没想起来。
周至是刺死她的老贱货,也是徐软软的狗。
夫君?他算哪门子的夫君。
小娘子的爱慕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整日被关在小小的亭台水榭中,只见到一个清俊男子,便觉得是天下第一的好,哭着喊着也要嫁,破身倒贴也要嫁。
成亲以后,周至几乎没有来过她的院落。她起初还会伤心憋闷,又过了几个月,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讨厌的徐软软,整日就知道找徐软软斗嘴找茬。
周至最后一次走进主屋,是提着剑来的。他一脚踢开屏风时,杂役的那物还嵌在她的xue里。
吴婵瘫软在床上,被捣弄得酸软无比,眼眶里还漫起水乎乎的泪。在泪光中,她对上了周至的脸凶神恶煞,又丑又脏。
杂役被吓得不轻,棒子似乎也软了。她的xuerou却紧紧咬住那二两东西,死死不肯放它走。
绝顶的狂欢、恍惚的泪影中,周至似乎开口说了句什么。
什么再说一遍?
她绽开濡shi的唇,勾起一个迷迷糊糊、颓靡yIn艳的笑容,对周至说:我没听清。
只可惜,她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周至捅了个对穿。
王殣有点像见色起意的书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