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摸摸自己的鼻,拉低明兰的脑袋,咬了她的小鼻一口,眉角含笑:“又来胡说八道,吃素与骑马有什么相干?”
因此,他非但未将昌哥儿写入族谱,还找郑大将军和段成潜陪同作保(这两人比较稳重靠谱),到宗人府出具了书,言明他的确有个外室之,不过是年少妄为,其母卑贱,顾廷烨不堪宗族受辱,已讲母二人做了妥善安排,教他们衣食无忧。但昌哥儿将来不得以顾氏孙自居,也不能分到侯府和父亲的半分产业——类似于提早逐出家门。
田舍翁算了。
危及福利,男人当即翻脸,一脸讨债相,“你少装蒜,不是早过了头个月么?都戒了,还不若出家当和尚呢!”怀团哥儿时,又不是没做过。
张氏摆手道:“我家亲戚多,姑娘出嫁后大多浑叫的,表姑姑和我娘熟,我却没多见。”
顾廷烨摸着她微突起的肚腹,然后手掌慢慢往上,因怀孕之故,明兰身体日渐丰柔,触手尽是软绵绵的,他咬着她的耳垂,呵出热气:“戒酒戒肉,那戒不戒色?”
此时,恰如兰早半日和夫婿启程了,而明兰有了身,与白事相冲,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了,姐妹中只有华兰能过去意思下,其余多由墨兰的正牌嫂柳氏张罗。
彻底断了一切后,免得各种状况,或说顾侯不知有亲流落天涯,或说顾侯其实心中惦记,只是苦寻不到;或说明兰妒忌,阻隔父相认云云……废话。
“顾侯这是求全责备了。”张氏笑道,“对了,有件事要托你呢。”
“那就好,我还忧心以后该怎么叫呢。”京城权贵之间联姻,端的是盘根错节,郑大夫人的表亲也数不清。
明兰正色道:“酒肉吃多了,马会生气。”
“顾侯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了。沈氏本家,我们侯爷素是不爱搭理的,只一个早出了五服的族叔,早年依附公爹的,倒是忠心厚道。公婆过世时,他们一家不离不弃,依旧尽心照拂侯爷兄妹,后又随着入
男人拦腰将之抱起,大步往里屋走去,大笑:“小娘服侍的好,本大师就不嗔了。”
明兰苦笑道:“还磨着呢。只盼进前能起好。”公孙老头于起名上甚是磨蹭,顾廷烨又看哪个字都不好,就一日日拖了下来。
明兰自知这番布置,她站起抱着丈夫脑袋亲了一口,低低道:“我知道侯爷为着我们母,做了好些好些事了。”
……
明兰笑道:“我今日才知梁府二奶奶是你表姑姑,她是我四姐的嫂嫂,岂非乱了辈分。”
张氏笑呵呵道:“我不比你心思玲珑,说话又乖,我们这种嘴笨心实的,有什么只能直说,半点弯弯绕都没有,只好叫人说嘴了!”
“……我娘说,表姑姑素少夸人的,这回也赞你嫂嫂好呢。”张氏带儿来串门,还拿了好些温补的药食来,笑着观望明兰肚皮,直道定是个男胎。
“那会儿还跟只小猫似的,这么点日,就这么大了。”明兰看这孩气色红润,想来张氏母女养的甚好,“可有名儿了?”
有了这句话,明兰放了一半的心,才松口叫张氏说何事。
总不能杀掉昌哥儿罢,这年纪的孩早记事了(曼娘的灌输),哪怕养在别人家里,也难免有人为牟利而撺掇昌哥儿来胡搅蛮缠。若其时父母已逝,团哥儿岂不头痛?
明兰腰肢一扭,轻巧的从他怀中跳出来,双手合十一拜,嘻嘻道:“大师戒嗔。”
明兰被高高抱起,用力拧他腰上的肉,又咬他耳朵,红着脸:“小声点!叫人听见了,还当哪个淫僧来采花呢!”
其间,柳氏不但礼数周到,还温关怀,很有分寸的帮着亲家料理了些琐碎事,连国舅府前去吊唁,张氏回来都夸柳氏。
明兰就笑道:“我还当你是念着我的好,单为瞧我来的,原来是要我帮忙!你怀望哥儿那会儿,我去瞧你,可没半点旁的心思哟。”
明兰脸上热烘烘的,耳畔烫的要命,又觉察出他身发硬,忸怩道:“那个……最好也戒了。”
“好妹妹,这个忙不叫你白帮的,当我欠你一回。”张氏笑道,“你放心,叫你为难的,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隔了两日,梁府才使人来报丧。
明兰啧啧道:“我才说了一句,后头就这么多等着了,还道自己嘴笨心实。你若是嘴笨的,世上就无人口舌伶俐了!”
她又亲了口在他鼻梁上,“梁老侯爷虽用心可悯,可在我瞧来,侯爷比他强多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你不要掉下马去,要多吃蔬菜,少饮酒吃肉。”
“我说你家团哥儿呢,这都过周岁了,大名还没起呀。”
明兰转头去瞧炕上,团哥儿乖乖趴在一个织锦双鲤鱼花样的红缎襁褓旁,好奇的看着白嫩嫩的婴儿,时不时用伸着胖胖的手指,或挠或摸,那婴儿脾气甚好,也不哭闹,还发出猫咪般的小小笑声。
“起了个小名,叫望哥儿,盼望的望。”张氏看着儿,满眼慈爱满足,与几个月前那绝望苍白的女几乎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