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
焉,客气着回应他,丝毫没感觉到喜悦。李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吧,以
后你的前途无忧,一片光明啊。”
“什幺时候去?”我问。
“反正也不远,要不下午就去吧……”他说:“早回来早宣布,省的中间有
人唧唧歪歪的坏事情,人事处也难做。”
我也希望自己手头上有事情可做,人闲着,那种无助的空虚感鬼魂一样缠着
我,我需要看到病人,在那里,我才能感到被信任被需要着!
况且,二医距离我住的小区反而更近些,中午回去的时间也会很宽裕。
下午一过去就碰到急诊手术,一个车祸病人,肋骨断了三根,小腿开放式骨
折。医院安排了几名刚刚毕业的实习生观摩,家属开始不同意,医院方面就很强
硬,麻醉师借口调试氧气设备,在那里耽误时间。我有些生气,却只好去做家属
的工作,又过了十几分钟,才说通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上手术台,我脑子里什幺都不会想,完全投入到治
疗病人的过程中。这不但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我对自己职业操守的要求。
可手术一结束,人就马上懈怠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嫣这会儿在家里做
什幺?想佟会不会去纠缠她?焦躁聚集在胸口,说不出的烦闷,干脆出了房间,
到走廊上去透透气。
走廊过去,是住院部大楼,楼前是块宽阔的草坪,间杂着几排花树。稀稀疏
疏的散落着几个病人,或被人扶着,或坐着轮椅,身上条形的病号服在月季花从
里时隐时现。
我信步走过去,漫无目的地在草坪上踱着步。陌生的环境让那种被孤立的感
觉更加明显,甚至有种在另一个城市的错觉!我的目光机械地在周围,最后
落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草坪的尽头,一株桂花树旁边的石凳上,双手抱膝蹲着一个人。低着头,前
后晃动着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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