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富家翁,有的战战兢兢,连小吏都要打点,唯恐碰上“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有的子侄、女婿、门生、故旧遍他名分已定,可说句不好听的,真到关键时候,除了那些对正统最为支持的人外,真正会站在我们这边的,百不存一。”
裴熙撇了撇嘴,刚想说大难来头各自飞是常态,秦琬已抢先说:“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才不能薄待功臣,非但如此,还要任人唯亲,方能安众人之心,也好千金买骨,让更多的人投诚过来。吴利好歹跟着阿耶这么久,现在对他动手,影响实在太坏,此事暂且按一按,从长计议方是正道。”
“太子需要什么投诚”裴熙皱着眉头,“说句不好听的”圣人年纪到底大了,又只剩两个儿子,实在是没什么选择。
秦琬拿着奏折就去敲他的肩膀:“我需要。”
“行行行,是我考虑不周”裴熙似笑非笑,“任人唯亲是不错,你可别忘了,王府还有个大麻烦在呢”
说罢,他直了直身子,正色道:“那个周五,你打算怎么处理他的出身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这些年也不会一直蓄络腮胡子,蓄得正脸都瞧不见。以他的资历,做东宫六率之一的统领都没问题,更莫要说副统领。”
“他在王府的时候,咱们纵着他,在东宫”秦琬蹙眉,也有些苦恼,“多少人盯着东宫的官职,努力寻咱们这些旧部的错处,他在旁人眼里出身寒微,咱们对他也算不上热络,恰是一个好靶子。”但话又说回来,周五能隐藏这么久,可见圣人也是纵容的。对方的身世哪怕有问题,也是不能明示的,怎么安排周五的去处,变成了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