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哲帝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他想要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醒不过来。
那个缥缈的白色身影……是谁?
天亮了?他回到龙床上了?
渐渐聚焦清晰的熟悉景物,确是他的寝殿!
姬世豪猛然坐起,额头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气喘吁吁的仍是一阵恍惚,他猛的掀开被子,被子底下的他竟然一丝不挂!昨晚那些……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他身上一丝伤痕也没有?
真真假假,他有点分不清了。
他疑惑的抚摸自己的胸膛、小腹,再往下……嘶!该死的!两腿间……好疼!
他深深吸了口气,战战兢兢的捧着检查两遍,除了酸痛之外,表皮倒没留下什么伤痕,就是不知道里面……
来人!
他烦躁的开口,可是立马就瞪大了眼,嘴巴徒劳的张开,四周一片安静。
他的喉咙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姬世豪不敢置信的又试了几次,依然发不出一个音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气得一拳砸向床板,昨夜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现眼前,那个人对他做的那些……受此大辱,他定不会放过他们!
越想越气,哗啦一下把被褥也全都扔在地上,霹雳啪啦一顿发泄。
撒完了气,浑身一哆嗦,不着片缕的他光溜溜的坐在床上。
姬世豪烦躁的起身,可稍一动作,私处异常疼痛。
他皱着眉,难看的夹着腿,一手捧着胯下,狼狈的慢慢往下挪蹭。
待穿好衣服后,他的力气恢复了一些,稍稍平息的火气又暴涨起来。
砰!床边成色上好的龙纹花瓶成了倒霉的第一只“池鱼”,紧接香炉、玉器、棋盘……
这么大的动静,不稍一会,柯公公就领着一众宫人进来了。
奴才们诚惶诚恐的跪下,柯公公硬着头皮开口,“陛下!请息怒!”
“……”姬世豪说不出话来,愤愤的瞪着柯公公,举手又是一顿砸!
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他也想砸,当他拔出宝剑,一众宫人个个吓得面如纸色,“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啊!”
“……”他只是想砍个宫灯。
“陛下!饶命啊!”
罢了罢了!
姬世豪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唯独点了柯公公,奴才们会意得飞快,一眨眼功夫全走光了,只剩下战战兢兢的柯公公。
姬世豪朝他走近,没想到跪着的肥胖身躯居然暗暗往后挪,姬世豪大怒,手臂高高扬起!
“皇、皇上饶命啊!”柯公公双手挡在面前,颤抖的盯着他手里的宝剑。
哦,姬世豪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剑扔到地上,朝他招了招手。
柯公公这才舒了口气,忐忑的跪行过去。
耐性几乎用尽,姬世豪从一片狼籍中翻出纸笔,大笔一挥写下一行草书——宣太医!
柯公公头如捣蒜,如蒙大赦的逃离了皇帝寝宫,直奔太医院而去。
片刻之后,“邱太医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从台阶下传来,姬世豪烦躁的把地上写了一半的废纸一一拾起,收于柜中。
一位背着药箱的白须老者和柯公公一同走了进来,见到承哲帝,恭敬的俯首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约是柯公公来之前就提醒了邱太医,两人一进来不约而同的行一级大礼,还默契的头也不抬,从行规礼数上挑不出一点错,心想着皇帝总该找不着发落的点了吧,庭院深深,保命要紧。
可殊不知那两个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下的人,将姬世豪无处发泄的怒火更添一层,几乎就要点着!
无法发声的他根本没法用话语让他俩起身,难道要皇帝亲自去把那两个奴才扶起来吗?
而事实是,承哲帝真的悲催的这么做了!因为那两个蠢奴才纹丝不动的跪了一刻钟仍是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