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是个武痴,别说盟主,连上元宫掌门也不想当。”任语说到这个不由得笑了,“他只想一心钻研武功,无拘无束的生活才能让他一心求问武学。”
袁商如蒙大赦直接把李春庭要的珊瑚石扔进水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我石头给你丢水里了,师兄泡得开心啊~”
沈孝和还欲再言,忽然,他闻到了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气味,那股气味远远飘来,淡淡的却很香。飘然而来的馥郁之气,让他一瞬间想起了那柳色纱帘内玉臂轻挽,似是含情似是妖娆的美人身姿……
李春庭听着那关门的声音,才把一身紧裹的衣服解开,之前在马车上叫任语把衣服脱了就把他赶下去,只要藏过几天自然能让大部分的痕迹消去,实在不想让阿语看到那些
“阿语?”强迫自己撑起身子,李春庭几乎不抱希望。
又是一记窝心脚……沈孝和感觉自己接近窒息,强忍着那憋屈的感觉,“诶呀,叫了快三年,一时改不过来。”接着强迫扯了一个笑,“李大侠此刻该是沐浴休息了,我看他的样子疲惫至极,我们就别叨扰他了。”
“任少侠,车里竟真的是李大侠!他可有受伤?需要在下帮忙么?”
躺在马车内的李春庭正晕乎着,忽然在听到了一个熟悉极了的声音,难道……
“你怎么了?”任语见沈孝和杵在了原地神色异样。
层台耸翠,十步一阁,幽幽重帘间只见廊腰缦回,其尽头皆是高门楼台,无论来几次,沈孝和都要对着赵府这错落有致又不失气派的好风景仔细欣赏,不过今天除外。
“我的几处大穴都被封住,任语先帮我解了穴道。”李春庭思量着,要是再晚几个时辰,他铁定要暴毙了,“还有,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帮我把身上这鬼玩意给烧掉。”
女子娇唇微抿,带着无奈地神色看向沈孝和,“沈大哥还是叫我昭玉吧”
任语朝着沈孝和所指的方向直接就跃了过去,见果真有一辆马车在悠悠向前,朗声问道,“是何人驾车?”见车内无人应当,直接准备几步上前跳到马车上。
“有缘无分……天命有数……”沈孝和心口一窒,直接撑不住扶上旁边的柱子,他难受地捂着自己胸口,“李春庭你还不如死了的好……”
“硫磺、菖蒲、艾草……”袁商不解地把药材倒进浴桶内,朝着隔室的李春庭问询,“大师兄,你是要驱蛇啊?”
任语楞了一下,不再反驳,“那师兄你一个人当心点。”
沈孝和即刻跳上树上杈枝,眼见远处竟是一辆马车在山路间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是朝着他们俩人的方向而来,“在那里!”
“为何?”沈孝和顿生不解,李春庭在救赵子昂一事上出尽风头,难道不就是为了那个宝座。
女子会意点头,“说的是,那我去做点他爱吃的点心再给他送来……”她的双眸不舍得望了一眼屋内,便和侍女转身而去。
只因着几步之外有着另外一番美景款款而至,那熟悉的窈窕之姿、望之心醉倾国之色,任是无情亦动人的淡漠神色——他本应该娶过门的妻子,姑苏王家的的大女儿王昭玉。
“是他……是大师兄”任语一把甩开沈孝和的手就跳上了马车。
后面半句一出来,沈孝和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人来了狠狠一记窝心脚,“玉儿,你我……无需言谢。”
“沈大哥,多谢你了”眉眼若水而神色收敛的女子朝着沈孝和恭敬行礼,“多亏你不计前嫌,出力将李郎寻回。”
“劳烦沈公子帮我去通知师弟们,就说已经找到大师兄,让人去知会尚云宫的弟子们。”任语安抚地说着,此时才发现师兄穿的衣服有些奇怪,只是一件薄如蝉翼袍子,还松松垮垮的。
“不需要……”李春庭直接拍开任语的手,“不要袁商服侍,更不要你来!”
任语钻入马车,将瘫倒在车上的人扶起,“大师兄,是我,总算找到你了……”“阿语?真的是你?”李春庭本能地双手向前摸索,双手确认似的摸着任语的脸,“阿语……真的是你!”他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师弟快要哭了出来。
“你白蛇传看多了吧?”李春庭在任语的搀扶下走到浴桶旁,衣服裹得紧紧,“药材都倒进去,你俩都给我出去。”
“慢着!”沈孝和一把拉住任语,“这马车的香气古怪,万一是魔教人圈套呢?”
“师兄,过往你在家里洗澡都要袁商服侍,给你擦背添水,现在你眼睛不方便怎么还不要人帮忙了。”任语站在原地有些不解,“是嫌袁商毛手毛脚?我可以帮你。”
沈孝和的声音传来,李春庭惊吓地向后退缩,“阿语你别让旁人上来。”
但师兄他不想,也不愿接受赵前辈的禅让。”
任语却不似李春庭,他惊愕多过惊喜,试探着在李春庭的眼前晃动手指,“师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香气?”沈孝和回答着任语,却发现后者一脸茫然,“我曾在来云镇的街上遇到过……当时就感觉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