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瑕抿了抿唇,他当然知道,谢太絮表现的太明显了,哪怕不明显。。那天夜里,为何李梓瑕会半夜听到谢太絮气息紊乱,又为何院子的水缸只有半满,心绪不宁的又何止谢太絮一个。
全程谢太絮就埋在行道怀里,也不吭声。
李梓瑕目瞪口呆:“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钱庄啊。”
“疼。。。一个人没法睡。。”谎话说一千遍便是真的,谢太絮抬起头,剑眉星目气质冷冽的纯阳道长一本正经,“要,要大师陪我。”
“这也不是专门做伤药的。”甄万桦理直气壮,“伤药不需要见效这么快还能滋养。”
“施主伤了肩为何不平躺。”
默不作声的杨大人适时插话:“舍弟心有不忿,也不算虚报药价,李道长着相了。”
“不行!”谢太絮拉着和尚的僧袍,“大师,床榻很大,便当做是小憩了。”
身长玉立的道长做出了没有安全感的姿态,行道让他枕着自己的臂膀靠在怀里,又一下每一下的拍着他的脊背,哄小孩似的哄他睡觉。
李道长掏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他虽然不差这点,可毕竟管着纯阳收支,实在清楚三十金能买多少东西了。
“血渍颜色正常,没毒。”甄万桦按了按伤口边的皮肤,“看着扣的挺深但筋脉无损,到底不敢违逆藏剑这么一个世家定下的规矩。”
和尚觉得有些不对,可纯阳道长又小声的说疼,他听不得这些,最终遂了谢太絮的意思只留了亵裤躺了下来。
谢太絮被小心哄着,半点睡意也无。和尚的胸肌挤出了个明显的沟壑,两点坠在上面。皮肤的温度,汗水和檀香,谢太絮用脸皮感受着,任由自己被包围。
然后抬头去看甄万桦:“施主们也是今日的赛程吧,谢道长的伤还要换药吗。”
行道呢,他也不敢和齐修庆祝,现在连凑过去和他说话都怕齐修心烦。况且谢太絮肩上那爪扣还刺在肉里,道长看起来疼得厉害,圈着他的腰不住在他怀里蹭脑袋。
和尚拿了伤药带谢道长逃也似的走了,甄万桦敛了笑,面向李梓瑕:“诚惠三十金。”
“贫僧坐在榻边。”
了。
“我拔了。”甄万桦说了一声,玉白的手抓住金属爪扣使力。
甄万桦不嫌弃和尚一头汗,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然后亲昵的点了点行道鼻子:“一个时辰后取针换药包扎,往后每一个时辰换一次,明日就能结痂,必不坏了大师夺魁。”
李道长据理力争:“哪家伤药用雪莲的!”
最后剩下的毒夫人自知翻盘无望,比了个投降的手势,自己离开了。
“什么?”谢太絮太小声了,行道根本没听清楚。
“贫僧带施主去找甄大夫。”
行道没想到还能看见谢道长这一面,也许人受伤之后就是会软弱,这没什么。
齐修原本是高兴的,下意识想找行道,可和尚几乎是半抱着今天格外柔弱的纯阳道长。那亲密的姿态和担忧的神情,让他一下记起了自己还和行道在冷战里,跳下擂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肚子黑水的甄大夫笑了:“那是我替行道做的药,用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材,光其中一味天山雪莲价值几何用我告诉你?”
甄万桦把金子拿了,看着一副得道高人样子的李梓瑕:“谢道长看起来要挥锄头,你做师兄的知不知道。”
行道把谢道长送回纯阳的院子要走,谁知谢太絮明明乖乖到了床榻上,也乖乖除了衣袍,就是不肯撒手。
行道被花谷大夫逗的满脸通红:“知道了,谢谢甄大夫。”
行道身上挂着个累赘,直奔气花歌三人,他们也在台下,李梓瑕看谢太絮受伤同样担心,都是熟人,甄万桦也不摆什么架子了,直接给看起了伤。
“贫僧一个时辰之后再来替施主换药。”和尚小心避开谢太絮的肩,想扶他躺下。
师兄内心在道德和欲望里煎熬,师弟已经投降了。
谢太絮把好的肩膀压在下面,没有道冠束缚的发披散身后,头埋进和尚的胸膛:“这样。。就不疼了。。。”
和尚当他害怕,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结束了。”
佛秀剑首战告捷,三人看起来却还没台下的看客高兴。
眨眼的功夫就把东西取出来了,谢太絮肩上五个小洞,滋出血来,甄万桦拿出银针封穴止血,取了伤药给他用上。
行道无奈:“满身尘土如何小憩。”
谢太絮抬手扯住粗布的僧衣:“大师,快陪我。”
但也并不影响,零一本就是在擂台边才能用链爪差点把谢太絮带下台,而今攻击不成,齐修一剑就给他扫了下去。
“脱了。”谢道长像是一点一点露出獠牙的狼,“脱了不就好了,僧袍染尘便除去僧袍,中衣汗湿便除去中衣。”
“疼。。。”
仗着自己与行道的关系几人心知肚明,甄万桦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