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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仓库，酸腐的气味，一个邋遢不成人样的乔展颜。
乔思淼像是一点也不嫌弃，他抹掉乔展颜脸上的一块脏污，心疼地说，“展颜，你怎么比受伤的我还憔悴。”
乔展颜恶狠狠地盯着乔思淼，昔日乖巧可爱的面孔不复存在，“乔思淼！你凭什么关我！你害了爸爸大哥，现在又来害我！”
齐连瑞直接一脚踹进乔展颜的嘴里，后者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听好了，抓你，折磨你，都是我的意思，乔乔甚至还在为你求情，别不识好赖了！”
泪水淌过脸上的伤口，杀得生疼，身上的鞭伤被治疗再被鞭打，循环好似没有尽头，心理和身体遭受着双重的折磨，乔展颜第一次与喜欢的人有身体接触，却是狼狈地叼着对方的鞋尖。
齐连瑞看着乔展颜的眼泪口水混合血迹泥灰玷污自己的鞋，极为厌恶地将他踢向一边。
“连瑞哥哥……放过我……”
“你不去求乔乔，居然求我？呵。”
乔思淼神色复杂地看了齐连瑞一眼，“你……知不知道，展颜其实喜欢你。”
听到乔思淼话的齐连瑞先是一愣，随即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瞥了眼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乔展颜，“他喜欢我？”
乔展颜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心中还燃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对方能对自己有些许触动和温柔。
“被这种人喜欢，也太恶心了。”
他听到齐连瑞说。
“放了展颜，他是我弟弟。”
“乔乔，可是他伤害你，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我怎么会才做到这种程度？”
乔思淼叹了口气，“那你们先出去，让我和展颜单独聊一会儿。”
齐连瑞看着乔展颜被绑得严实的手脚，点点头，带着保镖出去了，仓库里剩下乔思淼和乔展颜面对面。
乔展颜以为乔思淼又要上演什么哥哥弟弟的温情戏码，没想到对方居然笑了，心花怒放的笑。
“乔展颜，”乔思淼说，“你现在的下场，真是不枉我伤了这么久。”
“你说得对，我害了乔宗竖，害了乔安远，现在又来害你。”
所有的意外和伤害都是有预谋的，早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乔思淼准备拖这些人一起下地狱了。
“被喜欢的人当做蝼蚁来践踏的感觉怎么样？你以前问过我，‘哥哥你真的在卖吗’？乔展颜，揣着明白装糊涂很好玩是吗，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很舒服是吗？”
“是啊，我曾经的确是被乔家，被你们卖了，但现在，不论是齐连瑞还是方君尧，都是，我，的，狗。乔展颜，伤害过我的人，不管是主谋还是帮凶，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大概是乔展颜听乔思淼对自己说话最多的一次，对方第一次将自己的内心袒露出来，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陌生。
原来，乔思淼是真的想让他们死。
“啊——！”
乔展颜发出痛苦的嚎叫，乔思淼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等待齐连瑞带人进来。
乔展颜又被虐打了顿，这次齐连瑞和乔思淼都在旁边看着，齐连瑞甚至为了不让乔思淼太难过，还捂上了他的眼睛。
乔展颜看到这关怀的一幕，心像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