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不同于乔思淼是被迫卖的，林念是主动出来卖的。
林念也记不清自己伺候过多少金主了，这次又是抢了谁家的老公，未婚夫，还是男朋友？
“破坏别人感情的贱人！”一个男人对林念骂道。
围观的人看这架势，还以为是林念睡了人家的女朋友，却不想，事件中心的两个人才是被睡的那方。
林念不承认自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儿，得跟金主有感情纠葛，才能叫介入对方的感情，他只是在做皮rou生意，大家下了床，提上裤子就概不负责，金主也不是非他不可，没有他照样会包养别人，这个罪名他不担。
但他的存在的确给别人造成了伤害，所以他不还手也不还口。
乔思淼下意识地挡在林念的面前，对面气急败坏地喊，“你是他姘头？！”
吃瓜群众更兴奋了，真相好像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刺激。
男人看乔思淼护着林念，干脆对着两个人一块儿骂，看着衣着考究，风度翩翩的样子，用词却不堪入耳。
乔思淼看林念也不反驳，不解释，他贸然为对方出头不是个事儿，任他站这儿挨骂更不是事儿，于是拽着他就要离开。
“不许走！”
男人看他俩想走，干脆动了手，刚刚一直装鸵鸟装哑巴的林念，此刻却突然像小宇宙爆发一样，对着按在乔思淼肩上的手就是一巴掌。
“你还敢打我？！”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男人的朋友和几个服务生赶紧上来拉架，但其实也并未打起来，只是又摔烂了几个盘子。
林念垂着头跟乔思淼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喷嚏，两个人一路无话，林念的落汤鸡造型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对不起……”
林念一张口就是浓浓的哭腔，他伸手想去碰乔思淼的手，最后却只敢转弯捏了下对方的衣摆。
乔思淼看到林念额头红了一块，水泼出来的时候冰块正好砸在上面，“……怎么突然哭了。”
“对不起……”
林念像是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乔思淼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因为委屈才哭，后来发现，他好像是害怕才哭的，怕的还是……自己？
“你为什么哭？”
“我，我怕你生气，怕你……讨厌我。”
这一天，不对，只是半天的时间，乔思淼不知道林念说了多少遍怕自己讨厌他。
“我对你的看法有那么重要么，为什么？”
林念又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感冒了吧，先去药店买点药。”
“不，不用吃药。我身上不舒服，想洗澡吹头发……”
林念家离商场挺远，都没有身份证，两人就近在附近小旅馆加钱开了间房，床上摆着乔思淼亲自给林念挑的衣服，水蓝色t恤，白色短裤。
浴室里传来水声，没多久，林念腰间围了条毛巾出来，“没，没找到浴袍……”
乔思淼低着头没看他，视线里一双细白的腿晃来晃去，几滴水珠划过纤瘦的脚腕滑进拖鞋里。
乔思淼坐在床尾，床头陷下去一块，吹风机的“嗡嗡”声响起，林念靠在床头插着电吹头发。
吹到半干的时候，林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耳边传来穿衣服的窸窣声，林念坐到乔思淼的身边，“对不起，今天好麻烦你，还花了你好多钱……”
“你的口头禅是‘对不起’吗？”
比起乔思淼为林念做的，林念才是真的帮了他，想着还没正式和林念道谢，乔思淼说，“那天晚上，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小拇指被人碰了碰，乔思淼抬眼，发现林念面色微红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你的看法对我重要吗？”林念说，“因为……因为我喜欢你！那天晚上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