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之后,安槐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而且程英对着他的态度也变了,变得一点不拿他当外人,只要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人,程英就会从头到尾只穿一条裤衩子裸奔。
安槐觉得程英的这一举动有些刻意,像是故意给他展示自己的好身材。这让安槐抬不起头,和体格壮硕的程英相比,他像条白斩鸡。
桂花和槐花花香相似,只是桂花浓郁,槐花清新,只有这点微小的差别,安槐总会分不清空气里飘荡的气味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程英的。而且程英有个毛病,从不在意自己的易感期,老是弄到信息素飙到满屋子都是,才会被室友们提醒着赶紧打抑制剂。
有那么一次,安槐晚自习回来,隔着门就闻到了桂花花香,开门后发现发着烧的程英一个人在床上长眠不醒。
他急忙爬上程英的床,程英的下身居然没穿裤子。
平日里见他昂藏七尺,进了易感期也是一副霜打茄子的可怜样。安槐努力不去注意程英勃起的内裤里傲人的一大包,他拍着程英的脸颊,问他抑制剂放在哪里?
程英睁开已经濡湿的双目,情意绵绵地看着安槐,“槐槐,你帮我标记一次吧。”
“槐槐”这个肉麻到姥姥家的昵称就是这么来的。安槐当场拒绝,他想,程英大概是神志不清了,才会要自己的alpha室友给他做标记,还用称呼恋人的模式称呼安槐。
“去你的…要是换了东哥回来,你是不是也会喊人家「东东」,要是韩飞,你肯定叫「飞飞」,程英,…你这人真不要脸。”
“…槐槐,我喜欢你…”
心肺骤停。安槐的一巴掌轻轻落在程英脸上,“你说什么疯话?我…”
程英的右手已经顺着安槐的膝盖摸上了大腿,再摸下去就是性骚扰了。安槐顾不得别的,咬了咬牙,俯下身子向着程英的右耳垂咬下。
安槐不知道,这一咬,是他们日后孽缘的开端,也为六年后的那场雪月风花埋下了伏笔。
程英的右耳垂,含起来像是块桂花糕,让安槐舍不得用力,也舍不得丢口。
一分钟之后,疯迷的alpha进入昏迷状态。安槐闪电一样跳下了床开门通风,把满屋子的桂花和槐花气味冲散,他极度不安地意识到,自己吻向程英的耳垂时分泌了太多信息素了。
最气人的事还在后面,安槐自然不会把给程英做标记的事讲给顾念东和韩飞听,可第二天一醒来,程英就掀起床帘冲着楼下的三人大声喊:“谁他妈把我标记了?谁!哪个狗日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顾念东和韩飞同时看向了傻眼的安槐。
对于程英的翻脸不认人,安槐也不辩解,他压着心里的气恼,昂头看着程英,“我个狗日的把你标记了…”
说罢就抄着书包受伤离去。手机上传来好多程英发来的道歉消息,安槐直接无视,一整天不做回应。
被标记一下就破口大骂,他就这么嫌弃自己吗?一这么悲戚地想起来程英上午的嘴脸,安槐就想哭出来。
到了晚上回寝室,桌子上堆了好多奶茶零食,还有程英的一张字条:
“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都是月亮惹的祸。”
“神经…”字条被安槐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那些零食也悉数分给了顾念东和韩飞。到了十二点也不见程英回寝,安槐提了一嘴,韩飞说,程英今晚去陪他新女友。
…易感期刚刚过就惦记着和新欢打炮,想用点小恩小惠就征求安槐的原谅?门儿都没有!
他直接在手机上回了程英一条:「以后少和我说话。」
第二天是周末,安槐因为失眠而睡了个大懒觉,一整晚他都觉得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睁开眼,居然是一条壮实的胳膊横亘在胸上。
程英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床,搂着他睡了一宿。好在另外两人此刻都不在寝室,安槐本要发狂似的把他闹醒,一侧脸才发现,程英为了不吵醒他,委屈着一米八的大块头,侧身沿着床背如履薄冰地睡,呼噜都不敢打。
他提手推了推程英的肩膀,“你起来,走错床了。”
程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嗯…你醒了?”
“你睡我床上干什么?刚和别的女人睡过觉,别往我身上凑。”
“槐槐,我错了。”
“…又来?不许叫我槐槐。我警告你,别用称呼你的那些露水情缘的方式叫我。你下去,下去。”
程英按兵不动,赖着脸说,“前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我都忘光了,我就记得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就是易感期,宿舍正好一个人没有,我实在没力气下床。你怎么就给我做了标记了?”
“你还有脸问?”安槐坐起身挪到床的另一端,“我问你抑制剂在哪,你不回答我,缠着我要我给你做标记。结果第二天你还骂我。”
“我的错我的错…”程英也坐了起来扶着安槐的肩膀,不出所料他仍然只穿了条裤衩,“我没对着你说什么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