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生活在这片森林里的第300天。
你没有想到你会和一个当时还是陌生人的男人同居接近一年。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你选择了在奄奄一息之际,让那怪物喝你的血。出于泄愤,你用牙咬伤了自己的手腕,递给他,让他舔舐。
在你还是个悲惨社畜的时候,你曾经想过,假若有一天要由你来选择一种死法。
那绝对不可能是割腕。
割腕因为自身恐惧很难造成大出血,到达一定的量,人已经陷入昏迷。
总的来说,是很痛苦的死法。
但是也许你已经被这个糟糕的境况逼到了发疯,对于这种自残的做法,一时间竟然觉得解气。
1600ml,那就慢慢舔去吧!
看是你先休克,还是他先失去耐心。
他的舌头仿佛和人类不同,带着粗糙的rou齿,刮过一遍,便能撇开伤口的血rou。
真的痛得钻心。
你无意识地颤抖,他沉沉看着你,又俯下身去接着吮吸。
仿佛你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汁水饱满的椰子,正被吃干抹净。
太慢了。
你用最后一点力气去卡住他的脖子,只是手足无力,像是挂在他身上。
自以为凶神恶煞道:“你没有吃饱饭吗,把伤口咬开点!”
“那你会痛到昏过去的。”
卷毛怪物很会察言观色,也许是觉得这样会让你更加恼怒,又为自己找补:
“要不你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来,舌根处出血量比较大。”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你活像个把自己送上烤架的鸡,被端上烤盘了,还被挑剔成色不佳。
见你没有反对,他从百宝箱一样的背包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嘎吱嘎吱咬碎,然后期盼地看着你:“你要不要来点,接吻之前,清新口气用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那请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干掉。
你夹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用力,把你的舌头送到了他的嘴里。
甜丝丝,酸溜溜的糖果,似乎是百香果味道的。
你恍惚了一秒,接着舌头就麻木了。
“里,里对饿,做森魔……”
他有些害羞地抖动睫毛,你看得不甚分明,猜想到他怪物的身份,便以为这也是他的能力。
用体ye麻痹对方,确实也很符合动物的进化方向。
舌根有被咬开的感觉,但似乎打了麻药,完全不疼。
你能感觉他手上的兴奋——身体都在激动地战栗。
“谢谢你喂我。”
他擦着嘴角的血渍,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仿佛饱食的大猫。
麻木的感觉散去,你居然觉得头不晕,腿不软了。
失血过多的症状一个也没有。
怎么回事?
你惊讶地抚摸手腕的伤痕,又去摸后腰的裂口,然后便是狂喜:
那里平滑如初,所有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活下来的喜悦让你不再对卷毛怪物心生嫌恶,反而觉得他现在还挺顺眼。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追问道。
他若有所思地瞅着你绷带下光洁的肌肤,却是在走神。
“我竟不知道我的血能有这种效果。”
你能听清他说话了,一时讶异道:“我没有喝过你的血……”
等等,你还真的喝了。
那味道诡异的ye体,是人血?又甜又腥气的味道让你胃里复又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