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料峭春风吹动街角咖啡店的风铃,裹挟着明亮的音色钻进许念的袖口,将微醺的醉意驱逐出境。
走吧。
许念抬手抱住上臂,望着Yin沉沉没有一颗星子的天空发呆。
接下来的事情,会有谢锦和陈敛华为她解决的虽然很对不起,但她真的很不擅长应付那些大腹便便,满口荤话的男人。
许念怕男人。
虽然说做高端设计师这一行实在免不了要与形形色色的异性接触,但每每与男性近距离交谈、触碰,都会让她不自觉得想要抵触。
活了二十五年,身边的男性朋友也仅仅只有谢锦与陈敛华两人而已一个是从记事起便认识了的发小,一个是工作室内不可或缺的人才。
她将耸起的肩膀耷拉下来,从包里摸出手机想要给谢锦发条短信,告知其自己不辞而别的消息,然而还未发出,手机便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她局促得站在酒店门口,万般后悔自己出门之前没有给手机充满电。
那么现在该回到酒店吗?告诉那些客户,自己刚才只是去了趟厕所而已,然后继续接受着那些人带着yIn色意味的目光?
她叹了口气,从钱包掏出一张可怜巴巴的十元纸币还是中午去菜市场的时候顺手带上的,最后也因为菜市场几乎普及了线上付款而没能花出去。
信息时代还真是双刃剑啊。
她等在路边,向来往的车流挥手,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大概路上的人匆匆忙忙,都是为了回家吃一顿和美的年夜饭吧。
忽而一辆通体银白的轿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车主摇下车窗,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向她望来,神色淡淡道:上车吧。
许念沉yin了三秒,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报了自家的住址。
男人虽长着一副清冷的面相,路上却与许念有一搭没一搭得始终攀谈着。
许念提不起性质来与异性同处在一个狭小空间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小姐,你有想过要轻生吗。
许念沉默了片刻,朗声道: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就不会有哪怕一瞬间的迷惘。
你说的很对。男人为自己点上一根烟,却并未放进嘴里,只是放任它一个劲得燃烧着。烟云缭绕在车内,将后视镜内两人的脸孔遮得看不真切。
我想,能开得起宾利添越的人,只可能会活得比我更加通透。
也许你会是良师,也是益友。男人轻笑了一声,将烟放进口中吸了一口,伸手打开了车窗。
烟云逐渐散去,刚吸过烟而有些喑哑的嗓音响起,问了她今夜最后一个问题。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窗外的烟花骤然盛放,时间Jing准跳到午夜十二点,大年初一,男人将车停在小院门口,掐掉了那根仅仅抽了一口的细烟,转头问道。
他的脸被淹没在窗外升起的亮光,以及车内还未散去的烟雾里,仿佛要羽化登仙,让许念一瞬间感觉此人遥远至极。
窗外烟花阵阵,却吵的人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宁,看着男人微微侧过的脑袋,许念缓缓回答,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喧哗当中。
男人似是听见了,于是解开了车门的门锁,将头撇了回去: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一样,谢谢你,再见。
或许再也见不到了。男人淡淡答道。
不过还是谢谢你。
也谢谢你他这样说着,目送着许念下车,离去。
男人伸手将汽车熄火,惫懒得靠在真皮座椅的椅背上,望遥远天边的烟火,又低头看许念穿着单薄短裙,瑟缩离去的身影。
来陪我了。
于是那份声音被烟花绚烂掩盖,粗粝又带着薄茧的大手伸出,握向某处。
现在真的很喜欢细腻(?)一点的文风 总而言之下章吃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