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渝回去后裹着那件狐裘睡得格外香甜,但他没想到的是和那青年第二次的相遇来的会如此之快。
转日一早,宁渝来到了昨日惊鸿一瞥的地方附近,却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亭子里却还放着一套茶具,想到可能是青年留下的,他便驻足停留了许久,久到他耳朵微动,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宁渝缓步走去,眼前的景象越发清晰的映入眼帘,容貌姝丽的青年一手撑着伞,一手朝外掬着雪,面上露出浅浅的微笑,他心中一动正要上前,却突然愣在原地。
青年的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男人搂着他的同时并将他露在外头的手紧紧握住,随后传来明显带着心疼的话语
“前几日风寒刚好,又不好好注意身体,把手弄得那么冰。”
云之斐垂眸感受着男人手心传导来的热度,淡淡道
“屋里头待着闷了,想出来看看雪。”
“看雪也要把暖炉带在身上,冻着了还不是得你自己难受。”
“知道了。”
云之斐偏了偏头,对着男人的关心还是有些不自然,自那日对方与自己表了心意后,他便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男人相处,习惯了被强迫被威胁,现下对男人的温柔贴心仍觉不适,只能平淡以对。
宁裘厉瞧着青年微红的的耳垂,轻笑着转过他的脸,覆上唇温柔地缠绵了会儿,忽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地朝着身后看过来。
宁渝看清了男人的脸,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在下一瞬低下了头恭敬地唤了声父亲。
宁裘厉眉头一皱,不解道
“你在这做什么?”
云之斐听着动静也朝宁渝看去,在看到少年手中的狐裘时了然,对着宁裘厉解释道
“昨日我见他一人在雪中穿的单薄,就给他披了件衣服,他应该是想过来寻我将狐裘还回来。”
说完后,他想起刚才听到的称呼,眉头淡淡蹙起,不知怎得生出一丝烦闷,出声问道
“你有孩子了?”
面对云之斐的询问,宁裘厉正要回答,宁渝却率先一步眼神直勾勾盯着青年开口道
“我是父亲的养子,父亲赐名宁渝,不知这位公子叫什么?”
宁裘厉不爽宁渝的插话,并觉着今日这小子有些异常,但因云之斐还在身边不好教训,说话的态度便带着一丝不耐
“叫什么公子,往后他就是你的小父,见他便如见我,恭敬些可明白?”
宁渝闻言,指甲紧紧陷入皮rou,留下四个血印,面上仍不变,再次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冲着云之斐叫了声小父。
宁裘厉满意了,云之斐心里头却复杂的不是滋味,侧头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走上前将宁渝手上的狐裘拿起打开又披回到了对方的身上,柔和道
“这狐裘便送你了,雪凉寒气极易侵身,多件衣服挡着总归是好的。”
“多谢小父。”
随着云之斐的靠近,宁渝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香,让他不自觉就沉迷其中,语气愈加孺慕,看上去就像是个无害的未及冠少年。
宁裘厉在一旁黑着脸,亲眼看着云之斐上一秒还怒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就软声体贴着别的男子,即便那男子是他的养子,他也不免醋火翻腾,冷冷道
“他是魔教的少主,怎会少了衣服,我还会亏待自己的孩子不成?与其顾着别人,怎么不多关心关心我?”
云之斐没理会男人的话,仔细地将系绳系紧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回了卧房。
被无视后的宁裘厉面色铁青,袖袍一挥就也离了戚楼,临走前还不忘沉声警示了一句宁渝,让他没事少来此地,否则会加大训练量。
宁渝眸光闪动,在这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后,望着房内亮起的灯光,半晌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