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过后,云之斐稍有松动的态度又变得冰冷,甚至比以往更甚,宁裘厉不明所以,这几日到戚楼受了冷脸后,就将心中的郁气撒在对付正道一些帮派的手段上。
江湖间一时血雨腥风。
这天云之斐起得早,因着他昨晚又和宁裘厉起了争执,男人愤怒之下破门而出,独留他一人睡得香甜自在。
而他走了几步就发觉了一些不同,原来院子前的一片土地被铲得平整并且种满了各种珍稀品种的药草,云之斐惊喜间又表示了疑惑,他开口问向一旁的婢子
“这些药草是如何而来的?”
“昨夜教主移栽过来的。”
闻言云之斐不禁想起昨晚自己冷声落下的话,大致意思便是若没碰上男人,自己现今还在山头逍遥自在种着自己的药草,何至于被禁锢于此,整日无所事事。
当时宁裘厉难掩郁色,好一会儿才扔下一句不知好歹离了此地,云之斐本以为他回了自己房间,没成想是种了一晚上的药草。
一想到男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面上顶着怒气,手下却小心翼翼地移栽着药草,他就莫名觉着可爱。
可爱?云之斐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想法甩掉,然后缓步走到那片土地前,仔细打量着药草的品种,除了一些常见的,大多都是寻常医书上看到的稀有药草,就比如中间的一片落花根,寻常叶片都是打开的,一待它叶片垂落便是可以摘取入药的迹象,用它作为药引则是十分滋补的药物,失血过多又或是气血不足都可饮用。
与平常滋补的药物不同,它的功效要厉害得多,几片便能抵得上寻常的几株,一般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到,云之斐小时候恰好听父亲讲解过,所以才比较了解。
细细看去,云之斐越发吃惊,他甚至不解宁裘厉一人是如何将那么多药草只用一晚就移栽过来的,大略数了数稀有的就有十多种,有些品种甚至连他也不知晓,还需要查阅医书确定一番。
云之斐表面的淡然已被打破,眼眸中含着兴奋,恰巧被悄无声息走来的宁裘厉收入眼底,话语间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得意,男人的话在青年的耳畔间响起
“可还满意?”
云之斐听到声音抬头时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不急不躁地拍了拍衣料上的尘土,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对方就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宁裘厉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冷哼一声抓住青年的手臂将其拉至身旁
“方才都看见你笑了,怎生我一来就装着这副冷脸给我看?真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想如何便如何。”
云之斐垂眸看着被紧紧攥住的手臂,无动于衷地回复道。
“你!”宁裘厉头疼抚额,对青年的软硬不吃简直无力到了极点,怕继续下去结局和昨晚一样,他缓了缓语气示弱道,“我昨晚忙活了几个时辰才弄了这片药草田,你若是说在这里无所事事,那这些药草够你照理了,一会儿我便叫人把这些药草的相关书籍拿过来,上面记录了照理的注意事项,无事便随意翻翻如何?”
宁裘厉这番讨好确确实实讨好到了点子上,云之斐也便应了声就趁着手下一个放松回了屋。
宁裘厉无奈至极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随后对着两名婢女硬声吩咐道
“把人照顾好了,有什么事随时汇报。”
两名婢子俯身应下,在宁裘厉离开时,其中一名婢女眸光微微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