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绎自然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萧明河那家伙去哪里了?”
出乎预料的是同学推了推眼镜,一脸茫然地反问:“萧明河?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我也不认识其他系的。”
吴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抓住那人的肩膀,追问道:“你开什么玩笑,我问萧明河啊,就是那个校篮球队的,天天缠着我的萧明河,我们一个班的你不可能不认识他!"
眼镜男被他抓得肩胛生痛,他挣扎着叫道:“吴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天天独来独往的谁会缠着你啊!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独来独往?他?
这不可能,吴绎只要出现在校园里,萧明河就一定会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他们班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是以现实世界为模版,那吴绎的身边,不可能没有萧明河。
晏韩看不下去了,他掰开吴绎的手,冷声道:“你与其在这里发疯,不如现在去找花名册,看看是他骗你还是你自己疯了。”
吴绎放开,问他:“温屿在哪里?”
花名册一般都在班长手上,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温屿,眼镜男没好气地回答:“班长请长假了,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居然不知道?”
萧明河失踪,温屿也不在。吴绎站在偌大的校园中,一时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晏韩冷哼一声:“你是急傻了还是本来就傻了,找辅导员啊。”
吴绎最后再问了眼镜男一个问题:“你说萧明河至始至终不是这个班的人,那温屿是怎么回事?”
回答:“班长上个月和一群人去完城郊的游乐场后就去请假了,我只记得他脸白得和鬼一样,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反正那次之后他就再没有了出现过了。”
“游乐场?”
“是摩天轮,班长拍了照片。”
丢下“照片一会儿上发给我。”后,吴绎就扯着晏韩跑向教学楼了。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啊?”眼镜男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掏出手机把照片发给了吴绎。
莫名其妙的。
结果是名为萧明河的人确实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班上的花名册和集体照上萧明河都变成了另一个面目普通的男生。
而辅导员表示“吴绎”同学向来是一个人活动,他还关心地问了问:“是不是学业压力太大,需不需要心理辅导?”
他们都不认识萧明河,他们说萧明河是吴绎的臆想,他们说他从来没有一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铁哥们。
他们说他不存在。
但这不可能,那家伙昨天才扯着自己去校门口撸串,他傻乎乎地被老板多收了二十块钱还没算明白,最后还是吴绎忍无可忍戳穿老板娘的假帐。
这样一个又笨又没心眼的人,他不见了。
晏韩冷眼旁观着吴绎的失态,他多想冲上去嘲讽这个人渣:“你知道被人夺走重要的东西有多痛苦了?这是你威胁我的报应。”
但他最多想想,他不敢。
吴绎扯着人冲回公寓,像下一秒什么东西就会消失一样疯狂敲响了隔壁的门,那应该是萧明河家人的房子。
“咔哒”一声,门开了,系着围裙的瘦弱男人怯生生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吴绎抓住男人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你是谁?”
男人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这间房的租客。”
“我在这里住了五年了。”
吴绎骤然松开他的衣领,男人跌坐在地,咳嗽咳得很快断气一样。
他不敢质问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他只是战战兢兢地躲回了自己的蜗牛壳。?]
吴绎望着自己的手心,好像对发疯突然失去了兴趣一样淡淡地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这里只有他和晏韩两个人,但吴绎的语气好像也不是在问他,晏韩狐疑地看着吴绎。
这个人,会不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