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
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
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
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缠呢,再
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
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
惜高名罢了。」想到这,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
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
时也有些失落。
「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
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
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粗野之人,但对她还是比较尊
重的,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满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
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满府尚武,独她爱文。斛律
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
滋润,显得有些干涩。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又将画看了一会儿,
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弄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寐生正偷偷的窥
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
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
道:「这熟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给他为了蛇丸,
说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
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欲火焚身而死
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欲难控,倒是真的。
尤其是下体的肉棒,只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流流窜,他猜想应该是情欲积
压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
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
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知
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密
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
书香门第,性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
下药。
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
斛律鹰正和妻子张凤商量着什么。张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大,
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看
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
「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
后退。奸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不
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奸,禁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人的背影。」
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
「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
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司隶校尉左群!来个杀鸡儆猴!」
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他不屑地道:「左群这个人,平
日里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生有反骨的人!
除掉他也好。「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经来京,
准备拜见常侍大人?」「张凤道:「确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斋的惊雪仙子
又斩了一个主教,不仅元气大伤,而且线索也下落不明,特来向伯父请罪!」
「嗯,还有伏尸岭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好!」斛律鹰起身来回踱着步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