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突然笑了下。
“可我是真的想当一辈子诺亚的，檀泠。”
“我现在感觉很好。”
这一松，omega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成功。
可能几秒钟，又有可能长达一个世纪，手臂的桎梏最终松开了。
意识恍惚中，他记起了自己和诺亚买戒指的那一幕。
他们无声的对视着，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檀泠叹了一口气。
檀泠闭上眼。
檀泠摇了摇头，似乎叹息般地说：“瑞弗拉斯，一辈子是很长的。”
R盯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看，仿佛企图看出有一丝任何的挣扎。
他顿了一下，还是望过去。
他们对视着。
捋下戒指时，檀泠最后看了它一眼。
“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R喃喃道，盯着他。
“真的要刻红茶叶子吗？”檀泠说，彼时的他还是笑着的，刚
像一个止咬器那样，扩散的气息被控制住了。
“原来担心光脑被监控，但半个小时前我重新认证了虹膜，”他低头看手腕，表带亮点一闪，是有日程的提醒，“不用担心，现在我能继续用里面的钱了。”
檀泠重新睁开眼，静静看着R，说。
金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注视着檀泠，里面有难过、发狠，迷恋和无法理解。像只被主人亲手赶到绝路上的野兽。
他垂着眼，嘴角古怪的翘着。高大的身体本来给人的压迫感很重，但此时身侧的手掌，正在微微发抖。
“别走…”他用力伸出手，抱着孕期柔软的躯体，在他肚子上亲了又亲，神经质地贴着他蹭，“别打掉，这是我们的孩子…求你了，别走好不好？”
他彬彬有礼地沉声说道：“再见。”
他没有去看R变化的表情，垂下眼看着alpha抓自己的手臂。
檀泠嘘了一声，似乎是居高临下，但又不失礼节地阻止了他。
他没有和R说，孩子他一定会打掉的。
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里无法自控地疯狂席卷，足以让任何人臣服，白兰地的气味浓郁起来，仿佛在证道一般，具有侵蚀般的压迫感。
“…什么时候？”
再开口时，他声音有点干涩，就像一万年没有说过话了。
R低头看他，深邃的眉拧着。
唇尖一触即分。檀泠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漂亮的唇珠开合，轻轻地问：“你是诺亚还是瑞弗拉斯？”
“刚刚，”檀泠安静地说，“你进门的那一刻。”
R站在原地，没有看他。
但最终，檀泠只是稍显疲惫地伸出手，按住了男人的腺体处。
话音落下，一室安静。
那手臂兀然像脱力似的松了下，随后抓的更紧了。
檀泠的眼神太冷淡了。
然后他抬起头，锐利地盯着R。
“就二十秒。”Alpha停了停，又风度翩翩地说， “在我后悔前，走吧。”
接着，他突然微扬起修长的脖颈，在alpha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在此之前，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要见我的父母，还有事要完成。”
就像所有浓稠的东西都被他拦在了理智的门外。透过这扇门，就是结束了。
这大概是这个人面对这双金色的眼睛第一次这么主动，这几乎是爱人之间的一个吻。R微僵，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搂住檀泠的腰，就像捧住一把要散的水流。
理会，他挣开那个怀抱，慢悠悠地说：“瑞弗拉斯，你应该学会什么是真正的爱。”
“我要走了，诺亚会答应我的。”他又温柔又坚决地说，“给我二十秒钟，数数吧。”
R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檀泠打量着他，清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很浅的笑意。
这话几乎是从嘴唇中迸出来的，能听出极不情愿。他的额角已经暴露出青筋，像某种极力的隐忍。
但他的身体，却没忍住颤抖，就好像此时缠着他的不是人的四肢，而是堕落的深渊，是令人沉沦的沼泽。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了下来，把他的睫毛弄得湿漉漉。
开口时，他声音极其冷静，甚至有点疏离的柔和，犹如给一个大只的恶童作出示范的练习。
檀泠垂着眼，像是感受着他们身体接触的那块皮肤。他的指尖紧绷着。
“你现在不太好…”R低声说，靠近他，“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否则，他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回到大星，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看到这个挺起的孕肚，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个贵族omega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真的伤害你了？”他喃喃地说。
“我买好回大星的票了。”
“现在，放开我。”檀泠命令道。
“我是你男人，”他狂热地说，“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