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你手里是什么?”
小七左手松了他,将方才就算被人欺凌,依旧死死握在手心的芝麻糖展现在他眼前,神色小心翼翼,带着一点哭音:
“我想着你爱吃的...想买给你...你莫要再生我的气...莫要不再理我...”
三三看着他,心间酸酸胀胀,他看到这傻子将手递到自己嘴边,目光祈求的看着自己,“你尝尝...好甜的...我没有掉到地上,不脏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满心满脑想让三三尝一尝,哪怕是舔一下,与他来讲,就意味着,三三不是对自己冷漠无情。
小七不想再看到三三如看陌生人般的无视自己。此时的他虽不甚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什么,可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三三对这些村民,与对自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可自从昨日他生气了,小七很害怕他对自己的态度要变得对那些村民一样。这样的三三是令人感到陌生的,也是令他感到惶然无措的。
三三面子上没什么情绪,只冷眼扫向这些村民,“既然尔等毁约在先,那就莫怪我下手无情。”说罢他便搂紧小七,大步出了破屋往自己居所走去。
然后第二天 ,村里那些三三给他们做的工具都被毁掉了……
接上,三三带着小七走了……
一日,小七突然恢复了记忆。
霎时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哪怕他向来表现出不容窥觊的沉稳,在忆起往昔之后,也难免生出丝丝缕缕的烦乱和羞耻……而想起越多,心底生出的情绪就越多,多到从他那双瞳之中闪烁着流溢出来。
三三进屋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完全是下意识地反应,小七抽出三三送他防身的一柄匕首,在三三出于好奇和关心过来拉他那瞬间,迅速出手,将三三按倒在地。
保持骑在三三身上的姿势,他掐住了三三的颈部,然后紧紧盯着三三的脸。他那眸光,分毫不错地捕捉了对方任何细微的反应,同时用另一只手举起那柄匕首,对准三三眼睛刺下,却又在几乎触到睫毛的前一刻改变轨迹。三三侧脸的皮肤被寒光切割出极细的血痕。那匕首擦过他脸颊,最后十分利落地深插入地面。
身处于致命危险中,三三却仿佛毫无所觉。不,他那眼神不是毫无所觉的样子,该说是,原本温柔淡漠的湖水里骤然被投入巨大一团火焰,以至于在沸腾中起伏了猛烈的波澜。
[你恢复记忆了?]
致命威胁所带来那出自本能的恐惧之中,三三嗅到了小七身上熟悉而诱人的气味,同时也望进了对方的眼睛——那是比最初自己看他时显露的,更为冰冷的眼神。
他竟然不合时宜地jb硬了。
[那,主子…櫰王大人……我的七爷……]三三伸手抚上小七的腰,全然不顾对方此刻正以霸道而不容抵抗的姿态压制他;那张美丽的脸孔,由于已短暂地压制住乱麻一样的心绪,也正显示出居高临下的睥睨神情,仿佛掌握了他的生死。
[可是要先找我报仇雪耻?]
三三目光不避地盯住了小七,[趁人之危是我不对,但一码归一码……王爷……您能脱离那个地方,还有,此刻能恢复记忆,也全仰赖我救您……]
[你说的是。一码归一码——]小七感受到对方的物事在种情形下竟也能兴奋起来,此刻正火热地抵着自己。他真是要气笑了,[你的大、恩、大、德,本王定会报答。]嘴上这么说着,小七的眼神却比那插入地面的匕首更锋利。
[…现在,本王想先报仇——]
……
小七揍爽了。稍微地冷静一点后,他答应帮三三做三件事,哪怕是有生命危险也没关系。以此来偿还三三搭救他、保护他免于继续被当成公用村妓的恩情。
[三件事啊……嘶——]三三迈步间牵动了伤处,忍不住从口中发出痛呼,[主子大人……你下手可真狠。]
[……]
小七看着三三,只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忍着疼凑近自己。
干涸的斑斑血痕隐约散发出腥味,这淡淡的味道侵入了小七鼻腔。使他心中生起迟来的隐痛。
「这是三三的血……」
「我打伤了三三……」
他想起刚才。他陷落在回忆的淤泥中,折磨着眼前的三三,仿佛是在摔打淤泥中所有的形象,包括那个下贱不堪人人可欺的自己……而越是摔打那团淤泥,那团淤泥,不,已经不能再说是淤泥,而是更纯粹、对小七来说是真正值得记住的东西——越像三三。那所有的记忆,无论是肮脏屈辱,还是平凡温馨,最后所剩下的,那些永远不会被抗拒、永远不会被小七那自我保护能力删掉的,也就是三三,也只与三三有关。
[打够了?]三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即使满身狼狈,三三那每一步仍旧走得从容不迫,仿佛掌握着能控制小七的法宝。他逼近小七,同时用手指拭去了唇边沾染的一点尘土,[主子大人可要言而有信。接下来——]
三三靠近一点,小七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