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衍眼皮一跳,竟是一口气憋在了胸腔。他只觉得盛安黎确实是在偏向着别人,盛安黎会在他抱他时喊着宋骄的名字,会在他委曲求全挨打后主动去抱那个先动手的路昭华,而现在呢?虽没有证据,但一切都有迹可循,盛安黎还是要无限度的偏袒盛安远。
孙伦自认为自己不该看这个热闹,低着头准备离开,谁知一拉开门又吓了一跳,盛家的老三竟像个夺命鬼一样阴着脸站在门外!孙伦觉得自己今晚可能要做恶梦,可是盛安远偷偷对他比了一个嘘,他的尖叫瞬间憋回到嗓子眼里,拔腿就跑。
孙伦自认思想浅薄,看着眼前这两个智障却也只能把话憋在心里。可他没想到盛安黎竟一把拉过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他难为你了?”
盛安黎也不想和杜博衍争论什么,准备把姓杜的气走了再去安抚孙伦,一屁股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下巴微扬:“怎么,你们商量好了说我今天才回来?”他重音了回来二字,倒是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其实没有。孙伦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只不过隔壁这个杜总派头太大让他有点紧张,除了要求换茶水没做什么难为他的事。但盛总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感动,孙伦知道这人的不容易,竟是鼻头一酸,哽着嗓子说了声“没有”。可盛安黎认定了是孙伦不敢开口,这人现在在盛安黎眼里是个老实人,能把这个老实人欺负哭的杜博衍在他眼中愈加的面目可憎起来。
但盛安黎还在想着盛安远,他的弟弟曾和宋骄里应外合地算计过他,即使现在看他们之间少了联系,但万一又藏了什么秘密呢?为什么盛安远和佟方佳会同时出现呢?为什么佟方佳说完那个借口安远就直接顺着话茬接下去了呢?盛安黎觉得自己变得多疑了起来,他已经没办法坚定地相信这些人了。
杜博衍脸色微变,居然是有些慌张地解释:“.......我是上午刚做好就给你送来了,就是等的有些久但还是温热的,是怕你吃了不舒服才热了热......”他虚心认错讨好:“是我的疏忽......”杜博衍确实觉得是委屈了盛安黎,担忧着对方直接给他判死刑。
杜博衍对于盛安远的指控虽主因只在自己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但他也确实不愿意和那些人为伍。可他又不得不就此停战,他既丢了曾经盛安黎爱他的优势,又怕盛安黎再次因他遭受什么伤害。他恨透了那三个人也恨透了自己,明明是那些人先惦记着他的东西,如果没有这些小三小四小五,他和盛安黎就还是好好地过着日子,他却因为一时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到现在只能一步又一步的退让。
昨天在车库盛安黎的一番话倒是警醒了他,盛安黎是不愿意被安排的。杜博衍暗搓搓地挑拨离间:“我是听盛世传出的风言风语,这理由是宋骄那位佟秘书提的?”他回身看了看果然陷入沉思的盛安黎继续添柴加火道:“是不是今天你那个早离开盛世的弟弟也在啊?”
他明明曾是只属于他的啊。可这又怪谁呢?杜博衍虽知自己错上加错,却也怎么都压不下比烂的心思,盛安远宋骄路昭华又好在哪里?他们全是害了盛安黎的凶手。如果没有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杜博衍觉得自己的心态几近崩坏,他轻轻掰了掰自己的指骨,有些不甘心地想再赌一把,有些恶狠狠地吓唬对方:“盛安远曾经搬
杜博衍有些傻了眼,他见识过宋骄装白莲的手段,竟是下意识以为这个孙伦也要开始这么给他下套。他有苦难言又不敢直接反驳,只能讨好的转移话题:“怎么这么慢?我去帮你把午餐热一热.......”
盛安黎听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盛安远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他恨恨地夹了口菜,本还想讽刺一下对方的手艺,可确实还是很好吃的......他又恨恨地夹了第二口,故作挑剔地转移话题:“我还从来没吃过再热一次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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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的面前,还是松了一口气。但他马上想起来盛安黎一直对他有意见,只谨慎地冲前盛总点了点头:“听见您回来还没打招呼。”他其实算不上什么忠心耿耿之人,只是觉得为了吃饭的活计拼个你死我活的都是智障。他本身在盛安黎眼里就是个边缘人,做到副总已经很不错了,安安稳稳领工资比什么都强。而且盛安黎回来了,说不定盛世就有转机,他可能还会涨工资呢!
但他虽在猜忌着自家弟弟,也明白眼前这个混蛋更不可信。盛安黎也不打算站队,但也不能让杜博衍随口乱说,准备先打官腔逐个击破:“......饭菜的事先放一放,我和远行现在是合作伙伴,盛安远来也是协助工作,我理应是要相信他的,你之前的话我也可以当没听过,请你对外也不要多说什么,不然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
杜博衍见孙伦不成气候,一边装的十分贤惠地热着饭,一边摇了摇头把自己刨除出去:“我从不和他们商量。”杜博衍将碗筷递给盛安黎:“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经过昨天自然料到你要今天真正地回到盛世。”他的双眼亮而有神,享受着二人难得的独处时间,只想让盛安黎想起他的好来:“我什么话都没多说,就只是想履行曾经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