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吃饭向来很挑，慢吞吞的舀几勺交到嘴里，是咽下还是咀嚼全看心情。
封廷之也是个不爱吃饭的主，俩个人凑到一起，莫名的和谐。
上菜的服务员拉开推门，见到这俩人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笑的一对眼睛弯弯，封廷之埋头睡大觉，不问世事。
秦楚把目光投向这位短头发的服务员身上，她留着才到下巴的短头发，单眼皮，白皮肤，眼睛下面有一颗痣，嘴巴上抹了唇蜜，亮晶晶的，笑容也是亮晶晶的，你男朋友还没醒吗？
秦楚愣了一下，她笑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发小。
他们两个人出门经常被别人误以为是情侣，秦楚已经习惯了。
这样啊，你们看起来很般配，我就先入为主了。
她走进来上菜，封廷之挑了家广东餐厅，都是小巧Jing致的点心，一碟一碟的端上来，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碗里的鸭rou粥吃了一大半，她眼尖瞧见，还要一些吗？
秦楚笑着说了谢谢，她便拿过她的碗给她装了小半碗，稍稍斜了一下对着她，秦楚立刻意识到，说：够了够了。
你吃的真少，她说道，你应该和我妹妹一样大吧，她吃的可多了。
她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呢
你妹妹？秦楚接过碗，她接着说，嗯嗯，你是十三中的吧？
对，你妹妹也是吗？
嗯嗯，她叫梁宵，你认识吗？
梁宵，好像有一点印象。秦楚想了想，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她眨了眨眼，好啊。
我也想这么说，但是，没办法，打工人嘛。
我得走了，不然老板娘又得扣我工资，菜上齐了，快把你发小叫醒吧，凉了就不好吃咯。
她悄咪咪的说，秦楚笑着对她说，好。
她折身要走，秦楚抿了抿唇，还是小声唤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侧过头，眼睛下的泪痣仿佛闪着光，梁臻，梁臻的梁，梁臻的臻。
八点四十五，封廷之醒了，他懒洋洋的，下巴枕在胳膊上，眼睛半睁着，他的眼睛和她的一样，狭长的窄眼眶，只不过她的可人怜爱些，他的，他的就要冷淡一些，也更加遥远一些。
秦楚不自觉地蜷缩起了毛毯下的脚，他没有注意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太好了。
今年生日，他会想要什么呢？
往年他都会提早说的，今年
要不要问问他？
秦楚，他掀开眼皮，望向她，今年生日，你想要什么？
每一年他们都会互送礼物，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大家都需要一份礼物。
我吗？秦楚仰着头，嘴角上扬，我都可以啊。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可以啊。
嗯
封廷之，
嗯？
那，你要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流连了片刻，移开了视线。
电话响了。
她心上的石头重重掉下，失重将她包围，封廷之接通了电话，是她不认识的人，很吵，很乱，很多人，封廷之，来了没有？等你好久了，偷偷告诉你，今天有很多美女，哈哈！
嗯，我很快就过来。
他们草草说了几句，便结束了，封廷之看向她，吃饱了吗？
嗯，她点头，走吧，既然他们催了。
九点三十，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排满了人，男男女女，雪已经停了，好多人在踩雪玩，门口有化妆的女孩子，也有喝醉酒的男孩子，还有吵架的情侣。
他们才下车，就有人大喊封廷之的名字，他们一起回头。
封廷之，这里！
咦，你还带了一个过来啊？
秦楚舔了舔嘴唇，她的手在口袋里捂得很热，她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要说些什么呢？
和他在一起，有时候很自然，有时候很僵硬。
他们一起走过去，地上很滑，她走的慢吞吞的，小步小步的，冰凉的夜风灌进身体的各个角落，想打喷嚏，也在发抖。
他走在前面，他的步子很稳，他穿的不多，这样的天气只穿了简单的卫衣和黑色的外套，裤子瘦瘦长长的，鞋子，也不保暖，再看看自己，制服，西装外套，格裙，黑色长筒袜，皮鞋，秦楚勾起嘴角。
笑什么？
啊？
封廷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他在等她，人行道上的人那样多，可她只能看见她，一片雪花缓缓降下，他们的身高相差的并不多，只要她睁眼，就能对上他向下的目光。
秦楚，你喜欢猫，还是狗？
都喜欢。
挑一个。
狗吧她说，猫也可以，你不是喜欢猫咪吗？
嗯。他笑，结束以后，我们去宠物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