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住的房子给卖了,没有提前告知他和母亲,他自己则拿着钱直接跑路了,于是当买家来取房的时候才知道里面住的人居然还没搬走,罗乐晔和母亲连夜打包了衣物和日用品,叫了搬家公司,急急忙忙地搬到了外婆家暂住。
罗乐晔本想着自己可以和严爵一起出国读书,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可他没想到的是,父亲罗勇将家产一点点的败光了,原本富裕的家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他看着桌子上的全英文备考资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母亲说出国的事情;晚上,他和母亲王瑞慈坐在房间里,外婆家有一间空房,他和母亲暂时蜗居在此,他忧愁地看着复习资料,却看不进一个字,母亲则在一旁整理刚搬进来的衣物,罗乐晔不想看书,于是开口说道:“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晔晔,你别管这么多,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妈妈会安排好的。”母亲宽慰道。
“妈,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现在你还能怎么安排啊?”罗乐晔有些焦躁不安,他担心他和严爵的未来,但他现在更担心他和母亲的安身之所。
“我会向单位申请一套房子,另外我手里还有一点存款,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不过估计申请完单位会以这个为由让我早退,哎,到时候再说吧。”
罗乐晔听完母亲的回答后安心不少,至少房子是有着落的,可是出国的事情,罗乐晔却不敢再提,以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他根本不可能出国。
“妈,别整理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做吧。”
“知道了,你也别做太晚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了。”
罗乐晔在台灯下秉灯夜读,自己即使不能出国,也希望能够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将来能让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想到严爵,自己明天还要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件事。
第二天一进教室,罗乐晔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女生们甚至有些胆怯,他放下书包,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随后一个男同学上前和他打了招呼,他是和严爵一个篮球队的朋友:“罗乐晔,你昨天没来,严爵他发生了点事情。”
“严爵?”罗乐晔突然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问道:“严爵怎么了?他今天没来吗?”
“他不会再来了,他死了。”男同学直白的话像冰刀一样直刺罗乐晔的心脏,顿时他感到一阵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死了?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罗乐晔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盯着对方质问道,男同学露出难过的神情回答:“罗乐晔,你冷静点,严爵死了,昨天体育课他在操场上打篮球,然后突然就倒下了,被120急救送到了医院,可是却没救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罗乐晔感到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去,他飘在上空俯瞰整个教室,寻寻觅觅严爵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同学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嘴,教室里一片寂静,不一会儿,上课铃声的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男同学看着呆滞的罗乐晔,随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的同学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唯独罗乐晔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着严爵的身影。
之后严爵的父母一同前来学校办理了手续,经医院鉴定,严爵是突发脑血管瘤爆裂而突然离世的,平时也看不出儿子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症状,严爵的父亲有些自责,一旁的母亲则哭成了泪人,中年丧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中午,他们来到教室里,拿走了严爵桌上的卷子和桌下的书籍,这些都是记录了儿子身前的印迹,证明他曾经活着的证据。严爵的母亲抚摸着书桌,久久不愿离去。
严爵死后,罗乐晔仿佛是一具活着但没有灵魂的躯体,虽然每天他都正常上学放学,读书做题,和同学也会交流,可是夜深人静时,他都在蒙在被子里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他不敢哭出声,怕被另一张床上的母亲发现。现在的他又回到了一个人,他又一次跌回了地狱,无处悲鸣。
27、蛰伏
自从儿子回家后,顾子诚身体的恢复状态就一天比一天好,没多久他便出院回家静养了;家里的佣人们过完年后也都回到了顾家继续工作,汪姨忙前忙后安排家里的大小事宜,还要陪同顾子诚去私人疗养所做康复治疗,每天的计划都排得很满。
顾鸿哲回来后并没有马上赶去公司上班,而是先把父亲和家里安顿妥善。父亲生病后不仅身体行动不方便,大脑的反应也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了,顾鸿哲在家每天陪着父亲做康复,陪他聊家常,佣人不在的时候,他则会向父亲询问关于公司的事情,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强。
无论之前顾子诚在儿子心中是什么形象,现在的他,都在竭力弥补这么多年作为父亲的失职,而顾鸿哲也在重新认识和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发现父亲并不像他过去认为的那样是一个只知道事业,不顾家人的冷漠男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丰富的内心情感,不喜欢过多的去解释给别人听。
在极短的时间里,父亲的语言能力正在奇迹般的一